江遥想起来了,前天江母给他打过电话,要他和谢知谨乘同一班列车回家,想来谢知谨也得到了叮嘱,出于礼貌特地来问他这么一句。
谢知谨先打破两人的僵局,江遥却并不觉得高兴,因为这并不是谢知谨的本意,看起来更像是不得已才勉为其难地联络他。
在他为和谢知谨闹翻而备受煎熬的时候,谢知谨似乎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江遥喉咙发苦,敲敲打打点了发送,“我自己会买的。”
他隔了将近十五分钟才回复,谢知谨却像是守着手机等他的信息,近乎是秒回,“哪一班车?”
江遥犹豫着没有回答。
他其实没打算立刻回家,已经跟贺鸣约好了考完试后到隔壁市新开的温泉度假村玩几天,连酒店都订好了,根本不可能和谢知谨同一班车回去。
手机振动起来,谢知谨竟然给他打了电话。
江遥的心也随之颤动,与此同时,脑海浮现贺鸣笑意盈盈的脸,于是咬了咬牙挂断了。
他生怕自己后悔,快速地打着字,“不跟你同一班,我爸妈那边我会去说的,你不用管我了。”
信息发出去后,江遥焦躁得无法坐定,嚯的一声站起来。
埋头苦读的室友被他吓了一跳,怪异地看着他,他无暇顾及,快步走到阳台吹风。
凛冽的寒风吹得他眼睛湿润,但最终他只是用力了吸了吸鼻子将湿意压了回去,并未让北风得逞将他吹出泪来。
谢知谨不知道是不赞同他的话,还是懒得搭理,他在阳台吹了半小时风,吹到头昏脑闷,都等不到对方的回复。
江遥顿时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红着眼忍不住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傍晚,江遥收到了江母的来电,还没说两句呢,就听得江母说,“你跟知谨回家的票你谢叔叔都给你们安排好了,14号中午十一点半的票,到了给你爸打电话,他在出口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