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简一挥手, 道:“那不重要, 不是说你,是说薛博士!他哄骗你考研好久, 我和阵哥都还说他就是痴人说梦。这都行!薛博士真的太牛逼啦!”
王子烨:“……”
小简马上又关心地问:“复习要一年,上学又要三年, 你可能都没办法好好工作了, 会缺钱吗?我上次回去特意数了数,我还是有点钱的。需要你就说话,不能让薛博士养着你,咱们201只出我一个吃软饭的就够了。”
王子烨好笑道:“好, 用了找你要, 应该用不到。我今年攒了不少钱,不会再像去年那样天天对着余额头秃。”
“还说去年的事?有事不找我帮忙,我后来听说都有点伤心。”小简道。
“我那时候……”王子烨想解释。
小简却从伸出手, 按在他肩上,用力按了按, 道:“那时候很难吧?谢天谢地,还好有薛博士陪着你, 不然你一个人要怎么捱过来啊?”
王子烨:“……”
一瞬间, 那时的困境又都在他脑子里悠悠回旋了一遍。
万般难处,现在都不必说了, 那时的焦虑难捱,实则也没有彻底打垮他,心里和诸多不平在赌着一口不甘的气。凭什么?为什么?做错的人是我吗?
和公司法务谈违约,去找老师同行借钱,出门之前,他总会把自己打扮得精神抖擞,拿出最昂扬的姿态去给世上的人看。
回到家里颓废归颓废,即使最狼狈的那几天,他也只是躺着不动不说话。
漫长而又短暂的两个多月,只有一次,只有那一次。
他坐在客厅里算账,计算机被他按得乓乓响,手指头不像自己的手指头,浑身关节像装错了位置,坐在那里感觉自己像只僵直的木偶,但脑袋疼,脖子也疼,肩背都疼。
他知道不是真的疼,是焦虑让他出现了躯体症状。——为什么他三番两次建议蔡巡去看正规医生,他看过啊。
薛停云过来,把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他还不明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