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道:“殿下说的是萍踪吧?她算起来还算是我远房侄孙呢。”
铁慈:“……”
一不小心小了一辈。
“宫主姑娘和萍踪是亲戚?那就更应该去见见了。”
“不啦。”宫主笑着耸耸肩,“我真正想见的人不是她,是对我们家有点恩情的某人,我想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人。现在也算见过了,我挺满意的。殿下,送你一幅画,你以后如果遇见麻烦,就找能看见这幅画的地方,在那里唱一首十八摸,就能获得帮助,你记好了哦?”
话音未落,她身影一晃,便消失了。地上只留下一幅画。
看上去像地图,只是却不是铁慈知道的目前所有国家的地图。
容溥已经命人先将图拿起,并没有直接交给她,铁慈知道这是怕那图有毒。
铁慈知道这位宫主说的要看的人就是自己,敢情在自己观察考生的同时,也有人在观察自己。
看样子,考察结果还算满意。
只是铁慈想了很久,也没想出大乾有什么宫姓世家。
倒是隐约想起,似乎贺先生那位含冤而死的夫人,出身江湖世家,本家姓宫。
而她以前听贺先生说过,行走江湖的宫家并不算什么大世家,也只是偏支,但主家好像是隐世豪门。
也不知道这位宫主的出身,是江湖世家宫家还是隐世豪门宫家。
此时场上事已毕,天色也晚了,按照规矩,晚上会有一场给胜利者的庆功宴。虽然发生了很多插曲,但宴席早已备好,就设在书院内新建的临天楼上。
铁慈去临天楼的路上,给学生们堵住,签了一大堆名,还有无数女学生热泪盈眶送上各色香囊荷包小手绢,熏得铁慈不住打喷嚏,最后还是慕容翊护着她奋力游出了人群。
走了好远还听见后面的呼唤,还有人唱着隐晦的情歌,慕容翊的目光电一般地在人群中搜寻这不要命的傻逼,被铁慈硬生生掰过了脸,心想以后能不公开露面还是别露面,她倒不介意享受顶流待遇,只是怕慕容翊长期泡在醋缸里会英年早逝。
今晚的这顿宴席,入选的人伤的伤,毒的毒,几位官员颜面扫地,也无颜多呆,毕竟还要赶回去想告罪折子该怎么写。沈谧不来,容溥也以身体不佳为借口告了罪,皇太女也就简单露了一下面就离开了,因此一顿庆功宴草草便结束了。
倒是书院里流动着一股兴奋的气氛,不断有人跳入深秋冰冷的留香湖水中,嗷嗷叫着要逮只最肥的天鹅烤了献给皇太女,被早有准备的书院巡逻队用叉子一叉一个准。
湖边小树林里燃起篝火,很多人聚在那里高谈阔论,时不时拿眼觑着四周,希望皇太女能忽然出现,或者隐藏在黑暗中听自己的高论,人群里三大书院的学生都有,也有很多别的书院的士子,几日交流,书院与书院之间,学生与学生之间,距离近了许多。
临近深夜,一簇一簇的篝火在巡逻队的监督下次第熄灭。
铁慈一手提着灯笼,腰上酒坛子晃荡,不急不慢拾阶而上。
灯光下,酒坛子旋出飞弧一样的光影,落在跟在她后面一步,脸色发黑的慕容翊脸上。
这半夜三更,她还来赴那朵莲花的约!
那朵白莲如此矫情,连皇太女的面子都不给,在庆功宴上装病,却在宴席后私下相约!
宴席依旧设在临天楼,却是楼上最高一层的暖阁内,那一层平常不许人上去,对着一片阔大的平台,平台之上,月光如水,平台之下,万木成林。
临天,意在接天,本就是为皇太女造的高楼。
暖阁的门打开着,里头烛光昏黄,烛光下有人在对饮,你一杯,我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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