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翊低头看她一眼,笑道:“说什么笑话呢?太女怎么会有你这么龌龊的表妹!”
谈秀月受了刺激,尖叫一声,双手伸出,向慕容翊扑来。
她那姿势,像要抱住慕容翊的腰,养得分外长的晶莹指甲,已经触及了慕容翊的腰带。
慕容翊伸指轻轻一弹,隐约骨裂之声,谈秀月啊地一声惨叫,脸色青白地软下来。
小厮扑上来扶住她,惊呼小姐。
水手们抓着谈秀月和小厮往船边走,谈秀月用脚勾着缆绳,大叫:“表姐!殿下!”
慕容翊怕她吵到铁慈,示意手下堵住她的嘴,下意识往前方铁慈船上看去。
一眼看见那个透明舷窗,一片血红!
血色里一只惨白的手,无力地搭在舷窗上!
宛如晴天霹雳,慕容翊什么都顾不得了,一个转身电射而去。
水手们倒是还不折不扣地执行慕容翊的命令,谈秀月挣扎哭泣披头散发,顾小小看她闹得实在不像样,而这船上还有户部官员,还有几位礼部随员,给瞧见了对太女名声不利,只得道:“诸位听我一言。这位毕竟是太女亲人,也无甚大过,不可随意动用私刑。如何处置,还是等太女示下吧。”
慕四走过,对水手们点点头,水手们才放开谈秀月。
谈秀月软在甲板上哭泣。
慕四撇撇嘴。
换成以前,主子说扔就是真扔。
如今还有回旋余地,不过是主子学会为太女考虑罢了。
这种一看就是惹事精的货,扔下去,让她泡一泡满是糨糊的脑子,再给她一艘船,自己划回去,就算仁至义尽了。
谈秀月在甲板上哭泣,无人敢于理会,假小厮齐霖在她身侧跪坐下来,低头对她看了看。
谈秀月哭声一顿,极轻极轻地点了点头。
……
慕容翊冲回到前船上。
甚至来不及绕到前面舱门,远远地一掌击碎那昂贵玻璃。
下一瞬他落在船上,整艘不小的船甚至都震了震。
然而随即他就发现了不对。
碎了的玻璃上有东西飞起来,红红白白,其中一片碎片,落在了他的脸上。
慕容翊把碎片抓下来,染了一手的红红白白的颜料。
他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碎了的玻璃后,露出一张温醇如玉的脸,脸的主人慢吞吞地和他打招呼:“嗨,怎么样,画得好吗?”
慕容翊看着那涂满了红色颜料,只胡乱涂了几道白,远看像手指的“画”,十分诚恳地道:“巧夺天工。”
自己干的好事被拆穿了,反省一定要及时且态度良好。
铁慈哼笑一声,指指碎了的窗户,慕容翊立即道:“今晚一定补好。”
既然案犯态度端正,自己也惩罚过了,铁慈也就跳过这事,问他后船发生了什么。
慕容翊将事情说了,随即叹息道:“我本打算直接处置,事后再知会你,这样你便可撇清。可如今……”
铁慈挑眉,没想到这个我行我素的家伙,如今竟然会为了她这样考虑周详了。
直接自己处置,免了后患,也免了她被人诟病。
只是没想到她这一个玩笑,引得他半路回船,现在她再想装不知道,就不大合适了。
表妹以孝顺为名偷偷跟她的船,这事实在不能作为处置谈秀月的理由,她过于绝情,那群古板老臣非得和她跳脚不可,毕竟别人又不知道谈家这一窝是惹事精。
铁慈不在乎御史弹劾,但是保皇派多半都是这样的老臣,贺太傅正费尽力气帮她收拢中立派,她不能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惹来非议。
“就让她留在后船,让小小看紧了她和她身边的人,武陵下船之后就立即护送她回去。”
慕容翊点了点头。前后船只要不停靠连接,谈秀月永远没有机会靠近铁慈。
慕容翊转身又回了后船,和顾小小做了交代,顾小小给谈秀月安排了一间舱房,紧邻着护卫们的居处。确实于理不合,可谁叫船上狭窄呢?总不能他把自己的舱房让出去是不是?
而她那个小厮,则要求留在底舱,不经允许不能出来。
慕容翊对他的安排很满意。铁慈身边的人,不管什么性子,确实没有迂腐愚笨之辈。
不过他觉得,其实笨一点蠢一点也挺好,如此铁慈不动心,踩死更容易,他也不用三天两头被刺激。
毕竟自己女人吃饭吃着吃着,动不动指着这个说“这鸡髓笋不错,送一份给小小。”“那油酥糕小小喜欢,给他留着”,他也很不爽啊。
更不爽的是还不能打击报复。毕竟皇太女说了,闺蜜如手足,丈夫如衣服。
衣服慕容翊十分有自觉性地回船了。苦命如他,还得去补玻璃。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ida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