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不在王城,还这样控制着,他还是要回到王城的。
什么时候回来?
铁慈隐隐觉得,裘无咎心思深沉,难以捉摸,是一个变数。
容溥蹲在乌梁云珠尸首前,似乎在沉思。
外头却传来敲门声,长长短短,是左司言那里有动静了。
铁慈只得起身往后院去。
她走后,容溥让田武帮忙,把乌梁云珠的尸体搬到一处台子上,又命他准备了小刀等物,关上门窗,拉好帘子,让田武打下手。
屋子里传来田武有些惊异的语声:“您这是做什么?”
“呕……”
“监院您不嫌恶心吗?我记得您连别人伤口都不碰,都是您小厮动手……”
半晌,里头才传出容溥淡淡的语声。
“只要对她有用,死都未必怕,怕什么恶心呢?”
……
这里是王城最大的酒楼,铁慈包了一整日,在后院设置了客人休息的场所,但只有左司言和他的宠姬用上了。
泡完温泉,宠姬便使尽浑身解数挑逗,左司言听得郁气尽消哈哈大笑,一把捧起宠姬,进了客房。
客房布置得帐暖香浓,纱幕金钩,地毯厚实长绒,踏入脚步无声。
宠姬在左司言肩头媚笑,齿尖轻轻啃着他肩头肌肉。
方才在温泉池子里,她已经给自己用上了药,那药一半内服一半外敷,内服的通体舒畅,外用的滑润舒爽,她越发相信这药的广告效果。
左司言的手在她身上摸了几摸,便满意地大笑起来,道:“浪女人,这么猴急的。”将吃吃笑得宠姬推倒在床上。
艳粉色纱幕层层叠叠落下来。
灯光斜斜映出交叠的人影,起起伏伏,像兽。
……
雪原之上驰骋着队列整齐的军队,没有旗帜,明甲反射雪后清冷的夜光。
军队行进得很快,向着王城的方向。
一匹快马赶了上来,“报”
最前面被数骑围拥着的轻裘老者回头,招手示意四周让斥候兵过来。
斥候兵气喘吁吁地道:“大帅,默特呼兰收拾了残兵,竟然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四面将领一听,顿时大骂起来,有人要求立即回头收拾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有人嘲笑这女人自寻死路,还有人则不解地问轻裘老者,既然已经转回头摸到默特呼兰大营并获得大胜,为何不乘胜追击,反而一扭身赶来王城?
裘无咎微微一笑。
“如何乘胜追击?默特呼兰在那山谷扎营半年了,对那周围地形熟悉得很,你若追击,她们要么散入周边大山叫咱们无处找寻白费力气,要么利用当地地形回头给咱们掘个坑,咱们不熟地形,又因为追击人手散开,很可能便着了道儿。胜局转败,何其蠢也!”
众人恍然。
“那现在我们回头弄死她们!”
“何必在这路上耗损力气呢。”裘无咎道,“王城就要有大变动了,谁赶上时机谁就是未来西戎的王。成了西戎的王,这些都是散兵游勇。大家都在追赶时间,就不要在这些小猫小狗身上耽搁了。”
众人向来信服他,不再提出异议,只有一个副将问:“大相,王城会有什么异动?拿下王城之后,咱们还打算和梁士怡联合吗?”
“和那丧家之犬合作什么?”裘无咎悠悠道,“我要的可不是辽东。”
众人诧异,心想那你一直和梁士怡保持联系,做出一副要勾连的模样做啥?
“西戎以为我要和辽东勾结了拿下西戎,大乾以为我要和西戎勾结了谋夺辽东,但西戎本来就该是我的,而我真正想要的,他们都不懂。”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但也知道裘无咎的性子,没到时候他不会说的。
裘无咎似乎想起了什么,饶有兴致地道:“其实以上我说的理由都是废话。”
众人愕然。
裘无咎牛头不对马嘴地道:“我留在定安王那里的暗桩,最近给了我一个很有趣的消息。”
“他那城府比海深心思比狼狠的小十八,宰了他好几个最爱的儿子,宠谁宰谁,连老大都宰了。然后定安王居然还不舍得杀他,给了他一个任务要他去杀皇太女。”
“这就有意思了。”
“皇太女远在盛都的话,慕容翊现在那德行,怎么能做到千里迢迢越境去刺杀皇太女呢?”
他想起之前留在大乾的细作给他传来的一个猜测,唇角笑意更深。
“那除非,皇太女就在附近。”
“那么问题来了,皇太女在附近的话,那就该在永平,永平狄一苇出了那么大的事,她却没出现,显然她已经离开了永平。”
“那么她会在哪里呢?”
“辽东王可能以为皇太女隐藏在永平附近,但只有身在西戎的我们,才能从西戎不断变化的局势里猜测到某种可能想想最近西戎突变的战局。忽然冲出大漠的乌梁硕野和如虎添翼的默特呼兰。”
儒雅如老学究般的裘无咎,微微一笑。
“西戎王城有贵客至,你我焉能不亲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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