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非凡的手上全是血。
他俩一块儿都惊呆了。
“我是把你嘴咬掉了吗?”江阔震惊得声音都扬了起来。
段非凡突然想笑,但一咧嘴又很疼:“嗯,何止,贯穿伤,后脑勺都让你开瓢了。”
因为嘴疼,他这话说得含糊不清,自己听着都挺吓人。
“行了你别说了,”江阔指着浴室,转身往桌子那边走,准备打电话,“冲一下,我让他们拿药过来。”
“哎,”段非凡拽住了他胳膊,“不用。”
“真不用吗?”江阔很没底。
“我先看看。”段非凡打开了水龙头,扫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像是刚被人一拳砸在了脸上。
他低头往脸上泼了好一会儿的水,看到滴下去的水里血色已经很淡了,这才抽了两张纸巾按在了嘴上。
“怎么样?”江阔一直站在旁边盯着。
段非凡拿开纸巾看了看。
血是没了,下嘴唇一道很不规则的口子清晰可见。
这下不像被人砸了一拳了。
像耍流氓强吻被人咬了一口。
“对不起。”江阔轻声说。段非凡没说话,低头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转头看着江阔。
江阔一直盯着他的嘴,眉毛都拧得快只剩一根了。
段非凡伸手搂住了他,在他背上拍了拍:“没事儿。”
江阔立马也搂紧了他,非常用力,段非凡都能听到自己猛地被勒粗了的呼吸。
“就是一会儿可能吃不了鸡翅了。”他说。
江阔沉默了一会儿,笑了起来:“那你喝可乐吧。”
“得配根儿吸管。”段非凡说。
江阔又笑了半天。
接着又是沉默。
很长时间他才松开了段非凡,转身慢慢回到客厅,倒在沙发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段非凡走过去,完成了他之前未竟的事业。
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水。
刚喝完咖啡就想喝水,还要从冰箱里拿,这大概是老天爷已经知道他马上就需要冰镇。
他喝了两口水,把瓶子贴到嘴上,看着江阔。
“你刚……”江阔清了清嗓子,转头看了一眼院子,“是想聊什么?”
段非凡拖了张椅子坐到了他对而:“我现在一下想不起来了。”
“疼的吗?”江阔往前凑过来。
“也不至于。”段非凡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