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非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见到了不少从前没有的新品种和新花盆。
裴延走到廊下,站在比地面高出一两个台阶的地方注视着周达非,显得很沉静。
“你现在还养花吗?”过了会儿,裴延问。
“养花?”周达非正蹲在院子里,细细端详一个大花盆上的图案。他从厚棉袄里伸出指头,却被瓷质的边沿冰得一缩,“嘶!”
“能养自己就不错了。”周达非重新把手揣进棉袄,站起来冲裴延不轻不重地喊了声,“你的纪念品呢?”
裴延冲屋内抬了下下巴,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很沉,“在我书房。”
周达非眯了眯眼,他的神情在月光的遮掩下有些许的模糊,“不会是诓我吧。”
“怎么可能。”裴延淡淡地笑了,“外面冷,进来吧。”
屋内的暖气倒是充足。周达非刚进门没两步就脱去了棉袄拿在手上。
“给我吧,”裴延下意识想接过棉袄挂上衣架,却在伸出手后意识到哪里不对,“我,”
周达非正走到楼梯口,他一愣,旋即笑了。他把棉袄抱得紧了点儿,眉宇间似乎没有被触怒的痕迹,反倒是有一种看戏的恶趣味。
“你想什么呢,”周达非走到裴延面前,口齿带着戏谑的含混不清,“我拿完纪念品就走。”
裴延被戳穿了心思也不恼羞成怒。他云淡风轻地一笑,“现在已经很晚了,回市区的地铁怕是没了。”
“那我可以打,”周达非习惯性反驳。
“打车很贵。”裴延立刻堵住周达非的话头,“宾馆更贵。”
“据我所知,周导的经济状况貌似不是很宽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