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喜欢他,而是他给我的感觉太聪明了——或者,用精明这个词要更合适一点。”
“我始终认为做学问搞艺术的人身上都得带点儿钝劲儿,这跟智商无关,更多的是一种性格。”
“没有这股子钝劲儿,要如何能抵抗得住外界的诱惑、如何忍受一个人的苦闷寂寞、如何承受数不尽的失败...”阴天的世界像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灰,夏儒森激昂浑厚的声音让它变得更加质感 。
“自古以来,矢志不渝都是要付出巨大牺牲的。亦余心之所善兮,”
“虽九死其犹未悔。”周达非说。
“我说你是搞电影的料,并不是说你多么有才华,现在的你比当年的裴延差远了。”夏儒森看向周达非的眼神有一丝语重心长。
“.........”
周达非知道自己跟裴延有很大的差距,但亲耳听别人说出来还是感觉怪怪的。
特别这个“别人”还是夏儒森。
夏儒森观察入微,大抵是看出了周达非微妙的情绪变化。
“我不是说你一定不如裴延。只是裴延从小就在剧组长大,他的父亲就是个很出色的摄影师。”
“当他在片场耳濡目染的时候,你都在做海淀卷。”夏儒森的语气比刚才缓和了几分,“所以你想要成功,就得把落下的补回来。”
“.........”
夏儒森还知道海淀卷。
“裴延很有天分,可我依然更看好你。”夏儒森说,“因为我听说你本可以拥有一帆风顺的人生,却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周达非没有问夏儒森是从哪儿听说的,十有八九是燕名扬,甚至可能是谭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