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一阵,千衣蝶深感这回是真遇上麻烦了,流民为能吃饱肚子什么事都敢干,马家只要花少少银子就能多出成倍人手来。
赵白玉心中所想与千衣蝶一同,道:“为防万一,只能使绝招了。小何,休息一会再回去,史家要问,你就说赵家有意挑选精壮流民补充人手。”
小何应下,离屋而去。
花蕊道:“表少爷,什么绝招儿?请罗捕头过来住么?”
千衣蝶伸指点了点花蕊额头,笑了笑后指向山林方向,那里可是正有一群生猛到快将山上小动物打尽的肚饿逃疫流民。
次日,赵老爷日思夜盼的水路棉线终于悄然来到下河镇的码头,计三万四千六百包,是赵家大少爷赵白圭仓促间能收到的极限。
杭州府离东宁府很有些路程,东宁这边的消息一时间没人知道,线价上便是没人抬,只是杭州府一向繁华,东西皆比他处贵上不少,收一包细棉线实要一两八钱多些。如此之慢,除去收货雇船需要时间,是路上撞上了北上的大宗官船,将河道堵得一团糟,只能等官船行尽。此点上正如赵老爷先前所说,水路顺风顺水是快,若是遇阻便会是船在河心,进退两难。
金华府的线价倒是便宜些,可赵白圭已是移到了杭州,折回去先自费时,水道也不如杭州通达,便是放弃了,专顾着杭州这一头。
一个时辰后,赵家人手再次四处卖线,一意压下线价。
赵家这招儿使了三五遍,马老爷熟到不能再熟了,你低价卖便接,高价卖不理,直到赵老爷将手中线卖掉五成也是毫不退让。
赵老爷明知马老爷手中现银不多了,可就是不敢将囤线全卖掉,否则一旦到了月末,凭白让傻丫头得便宜不说,逼儿子科举的心思也是彻底成空了。大管家赵重明瞄瞄乱骂马原良老混蛋的老爷,心下直叹气。
要知此回实是赵老爷首次大赚银子却气得火冒三丈,都是让千小九的生意法给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