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社的玻璃柜台蒙着层如纱般的薄雾,在柔和的光线下,那雾霭泛着淡淡的光晕,云岁晚的指尖在采购单上停顿片刻,她能感觉到纸张粗糙的质感摩挲着指尖。
货架后的窃窃私语像沾了蛛丝的柳絮,轻飘飘地缠上她的耳尖,那细碎的声音如同春蚕嚼叶,丝丝缕缕钻进她的耳朵。
“听说她那个企业……”
“怀孕七个月还抛头露面……”
军用水壶磕在玻璃柜台,清脆的声响如同玉珠落盘,截断了流言,秦斯礼用戴着顶针的拇指拭去她鬓角的汗珠,那顶针冰凉的触感让云岁晚微微一颤。
灵泉水在铝制壶身里晃出细碎虹光,那五彩的光芒如同梦幻的星云,映得他作战服领口的忍冬花愈发莹白,白得好似刚下的雪。
“忍冬能解三十七种毒。”云岁晚突然开口,指尖拂过丈夫胸前的并蒂花,花瓣柔软细腻,“唯独解不开糊涂人的舌根。”她转头对货架后温声道:“张姐,您上回要的麦乳精到货了。”
货架后跌出个满脸通红的售货员,那红扑扑的脸像熟透的苹果。
云岁晚将安胎饮分装瓶推到对方面前,瓶身贴着“孕产妇营养剂试用装”标签,泛着葡萄藤新叶的翠色,那清新的绿色如同春日里的一抹生机。
回家路上,梧桐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好似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秦斯礼的作战靴踩着满地碎金般的落叶,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云岁晚忽然按住隆起的腹部,能感觉到棉布裙下胎儿有力的胎动,空间里的葡萄藤瞬间抖落七串紫玉似的果实,那果实圆润饱满,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隔着棉布裙,胎儿的小脚正抵在弹片划痕状的胎记上——那是昨夜灵泉浇灌出的新纹路,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微微的凸起。
“孩子想听排爆故事了。”她笑着把丈夫的手按在胎动处,弹壳顶针硌着皮肤,那坚硬的触感让皮肤有些微微发疼,秦斯礼喉结滚动,最终只是把军用水壶拧得更紧些。
四合院飘着当归鸡汤的香气,那浓郁醇厚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秦母戴着老花镜在缝百家被,针线穿梭的声音细微而有节奏。
五色布片里裹着张泛黄图纸,正是被胎动点中的母婴区改良方案,纸张泛黄的色泽带着岁月的痕迹。
云岁晚刚要开口,腹中突然传来绵密的坠痛,那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袭来。
灵泉水在空间翻涌成旋涡,是因为胎儿此刻情绪的波动,想要急切地生长,藤蔓疯长出七星纹路的叶片,叶片翠绿欲滴,纹路清晰可见。
“晚晚?”秦斯礼的手臂瞬间绷成钢筋,肌肉紧绷的触感能从他的手臂上传来。
“孩子在长头发呢。”她将丈夫颤抖的手引向腹顶,那里果然拱起个倔强的小包,那微微的凸起好似一个小鼓包,“你摸摸,像不像拆哑弹时的手感?”
深夜诊疗所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那声音如同一只小虫子在耳边不停鸣叫,林医生举着B超探头轻叹:“双顶径偏大,但胎位很正。”冰凉的耦合剂滑过肚皮,那丝丝凉意让云岁晚不禁打了个寒颤,云岁晚腕间的葡萄藤手链突然绽放米粒大的白花,那洁白的花朵小巧玲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秦斯礼默不作声地将灵泉水混进葡萄糖输液瓶,军功章在掌心烙出深红印记,那温热的触感好似烙印一般。
一夜未眠后,清晨的忙碌接踵而至,云岁晚虽然身体疲惫但心中仍牵挂着企业事务,而在办公室那边,张秘书已经焦急地等待着。
晨雾未散时,张秘书抱着文件在办公室门口打转,那文件在她怀里被揉得有些皱巴巴。
印着“晚舟实业”的玻璃门倒映着她发青的眼圈,那青色显得格外憔悴,三份紧急函件在怀里快要被攥出水来,纸张微微潮湿的触感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流水线改造图纸被风吹开某页,正是被胎儿踢中的防滑地板预算表,纸张在风中沙沙作响。
电话铃响到第七声,云岁晚正将灵泉滴进紫砂药壶,那灵泉落下的声音清脆悦耳。
妊娠斑在晨光里淡成金粉,她对着听筒轻笑:“把第三车间的排班表倒回四月模式,还记得我画在窗台上的流程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