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灯芯的星云在林墨掌心缓缓旋转，将冰穹废墟镀上一层流动的银辉。柳如烟用机械指节轻叩灯身，合金与青铜相击发出编钟般的清鸣，震得冰晶簌簌坠落。

"这纹路像是神经元突触。"她将扫描仪贴近灯座表面，全息投影中浮现出立体分形图，"每道凹槽深处还有次级雕刻，最微观的层面刻着......"机械义眼的焦距不断调整，"......碱基对序列？"

林墨的瞳孔微微收缩。观测者界面自动解析分形结构，基因图谱在视野中层层展开——那些螺旋纹路竟与他的线粒体DNA完全吻合。青铜灯忽然变得温热，灯座底部渗出淡金色的液滴，落在冰面上凝结成琥珀状的结晶。

"退后！"他拽着柳如烟后撤三步。结晶中浮现出初代宿主的虚影，那人身着月白道袍，眉心的青铜莲印正与林墨胸口的观测者结晶共振。

"后来者。"虚影的声音带着冰裂般的回响，"当你点燃这盏魂灯时，吾等三百年的因果将压于汝肩。"

冰晶突然炸裂，无数记忆碎片如暴风雪席卷而来。林墨看到暴雨中的青铜巨舰撞向昆仑山脉，初代宿主们手捧燃烧的心脏走入舰桥；看到南极冰盖上，三千青袍修士结阵自封，他们的魂魄化作维系封印的锁链；最后定格在某个血色黎明，初代宿主首领将青铜灯按入胸腔，灯芯的星云正是他破碎的元神。

"兑换记忆同步！"林墨咬牙承受着海量信息的冲击。

【警告！本源之力不足，强制透支5%生命能量】

剧痛从脊椎窜上后脑，他踉跄着单膝跪地。柳如烟的机械臂弹出应急注射器，肾上腺素却穿透纳米防护服凝成冰珠。极寒中，青铜灯的光晕愈发炽烈，竟在冰面映出斑驳的古篆：

**债非债，炬非炬，燃尽旧日续新章**

苏清歌的星砂突然聚成漩涡，量子化的嗓音带着焦急："快把灯芯贴近观测者结晶！它们在共鸣！"

青铜灯脱手飞出，星云状的光团与结晶融为一体。林墨的视网膜上炸开银河般的星流，透支积分的猩红数字开始逆向跳动。南极冰盖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整片大陆的青铜碎片腾空而起，在平流层拼成巨大的浑天仪。

"原来所谓债务......"林墨望着不断重置的系统界面，"是初代们预存的文明能量！"

柳如烟扯开冻结的面罩，呵气成霜："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