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蓉城的城主是白辰山的内应,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协助白辰山顺利劫走粮草,并且传递假消息。
让来追查粮草的沈牧昭等人误以为查到粮草的下落,谁知道经过霁凉山时中了埋伏。
蓉城城主再让人封锁沈牧昭失踪的消息,派人守着霁凉山的出入口。
一方面想将沈牧昭困死在霁凉山,另一方面,若沈牧昭活着逃出来,便可在出入口给其致命一击。
熙国内部真是烂透了,奸臣当道,谋反的谋反,皇子内斗的内斗。
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也不知道熙国皇帝是怎么治国的?
“你怎么知……”
朱殷闻言,一脸震惊和诧异,下意识出声却又戛然而止。
“呵,双腿不想要了?快点走。”
顾云声了然,手持匕首划了朱殷一刀,厉声说道。
果然如她所料,看来不能在蓉城找大夫给沈牧昭医治,免得让人知道沈牧昭还活着的消息。
朱殷吃痛,却敢怒不敢言,眼神闪过一道精光,加快脚步。
等出了霁凉山,与看守的官兵汇合,非得弄死这该死的娘们不可。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总算快走出霁凉山,顾云声看着朱殷的背影,眼神中杀意一闪而过。
她手持匕首,从朱殷面前闪身一过,刀起刀落,直接抹了朱殷的脖子。
朱殷看着前面的出口,仿佛看到了希望,心里计划着出去后,就让官兵出手杀了顾云声。
没想到就被顾云声一刀了结,朱殷看着出口的地方,不甘心地倒地。
顾云声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沈牧昭身上,盖住他背上那些血淋淋的伤口。
随后背上沈牧昭,施展轻功,趁着天还没亮,躲过正打盹的官兵,快速离开了霁凉山。
她没有耽搁,当即赶到岸边,花银子买了一只小舟,带着沈牧昭自行划船朝桑落城而去。
“沈将军,你可得撑住,不然你前脚嗝屁,你儿子沈沂然后脚估计就跟着去了。”
顾云声快速划着船,对着意识模糊,呼吸愈发微弱的沈牧昭说道。
为了沈家父子俩,她可谓是操碎了心,各种奔波,一连好几天都没睡个好觉。
如果没猜错的话,兵符就藏在沈牧昭胸口受伤之处。
虽说她已经知道兵符在何处,但还是希望沈牧昭能活着。
只要沈牧昭还活着,便能击碎白辰山精心谋划的局,让白辰山恶食其果。
“你是谁?沂然怎么了……”
沈牧昭听到沈沂然的名字,艰难地掀开眼皮,看向戴着面具、奋力划船的顾云声,气息薄弱地说道。
自从顾云声输送内力给他,他便醒来了,但由于伤势过重,一路上昏沉沉的。
再加上怕有人发现兵符的藏匿之处,一直不让自己昏死过去。
所以他知道是面前这个姑娘救了她,但不清楚此人救他的目的,是否是为了兵符?
“我是沈沂然的好友,副将董深乃白辰山隐藏在你身边的暗线,沂然被董深陷害勾结景国,被太子通缉。”
“如今鄞州大乱,沂然在鄞州孤立无援,沈将军,你若倒下了,他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
顾云声边划船,边将鄞州的情况告诉了沈牧昭。
现在沈牧昭意识逐渐模糊,只有将沈沂然的处境和鄞州百姓的困境告诉沈牧昭。
才能让沈牧昭不敢闭上眼撒手而去。
“什么?怎么会……”
沈牧昭饱经风霜的双眸满是难以置信,嘴唇嚅动。
其实在粮草被劫,他就知道定是军营中出现了奸细。
只是不知道是何人,直到在霁凉山中了埋伏,他心中顿时有了怀疑的对象。
没想到还真是他最信任的手下董深,就连沂然也被其陷害。
竟是他识人不清,害得跟随他来蓉城的几十个兄弟全丧了性命。
而他的亲卫冯玮华更是为了救他而死,是他对不住鄞州的百姓和跟随他的兄弟。
还让自己的儿子深陷其中,他还不能死,不能让白辰山的奸计得逞。
“沈将军,你可千万别睡,不然沂然不仅被冤枉而死,沈家还得被扣上通敌卖国的罪名,遗臭万年。”
顾云声眸光微闪,朝眼皮打架的沈牧昭,撇撇嘴提醒道。
想起自己的家人和责任,沈牧昭强行撑着沉重的眼皮,不敢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