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那轻柔的声音，伏拉梅干脆不再隐瞒，将自己许久不曾说过的内心话全部倾泻而出：“这有什么不想说的?我当上特级魔法使，当然是为了让魔法成为大家的魔法！”

“人类目前对魔法研究不够成熟，只是解析了那些结构简单异常的魔法，所有稍微有所成就的魔法使，无不是对魔法有着独一无二的见解。看似行走于世间的魔法使并不算少，但大部分不过只是生搬硬套，与那些批量产出的低级士兵没什么区别，用来用去也就是单调的攻击魔法和防御魔法。”

“但即便如此，帝国那些愚昧的人们一味地反对魔法推行，关停属于任何有可能的魔法使的魔法学院，自己却又在私下邀请魔法使来为自己的儿女教导。”

“他们只知道魔法是战斗和杀戮的武器，但难道就没人知道它也可以造福于大家吗?”

“也许在未来，魔法被研究透彻时，人们不再需要频繁换洗衣物，只要一个魔法就能让全身干净；无需再担心天气干旱，使用一个简单的魔法便能滋养作物……”

伏拉梅就这样滔滔不绝地讲着，眼中闪着希怡的光芒；厄珐斯在一旁安静听着，时不时“嗯嗯”地点点头，正如赛丽艾和当年的伏拉梅一样。

“但现在不仅是外部，魔法使公会内部的那些所谓的委员长们也蛇鼠一窝，连同着自己的势力和其他贵族打压魔法的传播，自己却培养魔法使为己所用……啊，不小心跟你说了这么多，没有影响到你吧?”

“没有没有。”也许是太阳照得，厄珐斯现在脸颊发烫，脑子也晕乎乎的：“这么宏大的理想，我也挺喜欢的。”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会没什么反应呢……”

“没有啊，我想法第斯也会喜欢这个纯真的梦呢——一个足以改变人类，改变世界的魔法的时代。”

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景得到了肯定，伏拉梅的脸在淡黄的霞光下变得绯红，心里的某处充实了不少：“才不是梦呢，它会成为现实的。”

二人间的氛围突然奇怪起来，厄珐斯也鼓起勇气握住伏拉梅的手，迎着夕阳，注视着她的眼睛：“那么，我可以和你并肩而行吗?”

“为了你我，共同的梦想?”

在那一瞬，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唯余远处的鸟鸣，和风拂过林间的沙沙声。

对面投来的视线如火如炬，厄珐斯慢慢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增长，疯狂地填满了他的心灵。

但在即将做出出格的事的前一刻，他却猛地清醒过来，像是被烫到一般松开了伏拉梅的手。

松开手时，伏拉梅也如梦初醒，接受的话语脱口而出道：“啊……没事，很欢迎你的加入！”

“……谢谢！”

随后沉默一阵后，二人又重新动起来，一起踏上了回去的路。只是一直到委员会办事处，都没有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