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仿若墨色的绸缎,将万物死死包裹住,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要杀了我吗萧宴?徐澈派你来杀我是不是。”宋允棠抓紧身上布料盯着男人,像个困厄又倔强的小兽。
“我是棠儿的夫君。”萧宴上前死死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女子的背。
“夫君,”宋允棠枕在男人肩头喃喃自语,几乎是一瞬间看清眼前男人的模样,过往的记忆也如潮水般扑向她,将她淹没。
萧宴不会杀她。
宋允棠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些,
“为什么这么黑?”宋允棠侧头看着背后半开的窗牖缩成一团,哭的喘不过气。
她好累,好难受,她想睡觉。
萧宴眼尾猩红取出袖中瓷瓶,送至半昏迷的女子鼻尖。
屋内接着燃起异香,宋允棠渐渐安静下来,胸口处灼热逐渐消退,终于脱力睡去。
萧宴将手中瓷瓶放置在床头,扶着女子脖颈将人轻放在床榻上,伸手摩挲着女子睡颜,眸子里是化不开的心疼和自责。
“睡吧,再过几日,一切便都过去了。”萧宴目光一寸寸在宋允棠憔悴的脸上辗转。
从窗牖处吹进来的夜风缓缓轻抚着女子发鬓,额角发丝落在女子挺翘的鼻尖,宋允棠于睡梦中发出一声嘤咛。
“大人,药重新煎好了。”翩月端着托盘走至榻前。
“拿来。”萧宴将人扶起来揽在怀里,伸手去接翩月递来的药,一口一口小心送入女子口中。
女子无意识蹙眉咽下。
萧宴看了一会儿,皱起的眉头渐松,还好能喝的下药。
只是棠儿方才梦魇惊醒,分明是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这毒,为何发作的这般快。
“大人这是,为夫人燃了续魂香。”翩月看向一旁香龛上丝丝缕缕的淡烟,犹豫开口。
“出去,给潘预传信,让他即刻回京。”萧宴将药碗放在托盘上。
“是。”翩月将脱口欲出的话咽下。
“你和承武在这里守着,谁都不能靠近二楼。”萧宴将人小心放在榻上。
“属下领命。”翩月拱手。
萧宴点头,抬手将女子头上珠钗全部卸下,拿起桌上长剑推门离开。
静夜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