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育箱的蓝光映着弥生脚心的痣,夏夏隔着玻璃呵出白雾。
水汽朦胧间,那枚蓝痣竟与周寅坤锁骨处的弹痕重叠,她无意识地在雾面写下"1997",数字立刻凝成冰珠滚落——就像他总把子弹当弹珠逗她。
"他要见你。"
陈舒雯将卫星电话贴在箱体,听筒里传来液氮喷涌的嘶鸣。弥生突然翻身抓住通话键,奶音混着电磁杂波:
"Pa..."
夏夏指尖掐进掌心旧伤,那里还留着清迈别墅的玫瑰刺。
记忆如逆向生长的藤蔓,缠住戒毒所那扇单向玻璃——周寅坤剜肉时哼的竟是儿歌,血顺着束缚带滴成迪士尼城堡的轮廓。
直升机降落在曼谷码头时,弥生正攥着那半枚蓝钻耳钉睡觉。
夏夏用发带缠住婴儿手腕,丝绸尾端绣着的"坤"字蹭过她淡金睫毛——是周寅坤那件染血衬衫上撕下来的。
实验室铁门打开的刹那,福尔马林味裹着蓝玫瑰香涌来。
夏夏看见周寅坤被铐在培养舱里,手术灯将他新生的右脸照得透亮,那道普吉岛形状的疤痕正在渗金。
他歪头咬开袖扣,金属落地声惊醒了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