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的雨丝缠住议会厅残破的金顶,周寅坤踩着莱斯总理的脊背,军靴底碾碎了他西装上别的蓝玫瑰胸针,碎花瓣混着血水渗进地砖缝。
"总理阁下听过金翅鸟泣血的故事吗?"他旋开钢笔帽,尖刃抵在莱斯后颈的条形码上,"每折断一根金羽,王室宝库就少一吨黄金。"钢笔尖突然刺入皮肤,莱斯抽搐着摸向口袋里的遥控器,却抓出满手奶糖——糖纸折成的千纸鹤正扑棱棱飞出窗外。
夏夏在香港天台的暴雨中伸手接住一只湿透的千纸鹤,霓虹灯穿过糖纸映出曼谷的坐标。她将千纸鹤塞进校服口袋,后腰刺青突然灼痛如烙铁。远处货轮鸣笛声撕裂雨幕,萨瓦什家族的眼镜蛇旗在雷光中忽明忽暗。
"夏夏看这里!"莱娅踹开锈蚀的铁门,珍珠耳钉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她怀里抱着个檀木匣,锁孔插着半截雪茄——与周寅坤常抽的古巴雪茄切口完全吻合。
匣子弹开的瞬间,陈年乳香混着火药味涌出。夏夏的指尖触到冰凉的手术刀,刀柄缠着褪色的发带——正是她五岁时丢在周家老宅的那条。刀身刻着「1998.4.3」的日期,血迹在数字间凝成蓝玫瑰的轮廓。
突然,陈舒雯扑倒夏夏,子弹擦过檀木匣,击碎墙上的老黄历。纸页纷飞中,1998年4月3日那页赫然画着婴儿脚印,旁边潦草写着周寅坤的泰文签名。
曼谷议会厅的地牢里,周寅坤正用染血的钢笔在地面画迷宫。维披什的惨叫声从通风管传来,他忽然将钢笔尖扎入自己掌心,蘸着血在墙面续画——那血迹竟与夏夏腰间刺青的藤蔓走向完全一致。
"坤哥!"林城举着平板冲进来,屏幕上是夏夏在码头躲避子弹的监控画面,"美军实验室的人要引爆货轮!"
周寅坤轻笑一声,钢笔尖戳进平板电源键:"告诉萨瓦什,他的圣女正在给蓝玫瑰浇水。"他扯下领带缠住血流如注的掌心,布料上绣着的金翅鸟眼珠突然脱落——竟是微型炸弹的触发器。
香港货轮的甲板上,夏夏攥着手术刀划开防化兵的咽喉。蓝血喷溅在萨瓦什家族的徽章上,她突然旋身将手术刀掷向船长室。刀尖穿透玻璃的刹那,整艘船响起《生日歌》旋律,二十年前的监控画面在每块屏幕亮起:浑身是血的周寅坤抱着保温箱冲出火海,婴儿的哭声与他后背灼伤的条形码共振轰鸣。
"原来这才是病毒抗体......"夏夏颤抖着摸向刺青,雷光中她的瞳孔泛起淡金色。美军博士举着注射器逼近,却被她反手扎入脖颈。博士后颈的条形码突然爆裂,蓝血在空中凝成周寅坤的手写体——「哭包,糖在左舷第三舱」。
曼谷地牢突然剧烈震动,周寅坤倚着淌血的墙面,莱斯总理的哀嚎声中,他掏出块融化变形的奶糖,糖纸上的蜡笔画依稀可辨两个小人——高的那个背着枪,矮的扎着蝴蝶结。
"游戏该结束了。"他捏碎奶糖洒进通风口,蚂蚁搬着糖渣在地面拼出军火库坐标。当第一声爆炸响起时,他正用血在夏夏的旧发带上写信,字迹被气浪震得歪斜:「给小兔买新裙子」。
夏夏在倾覆的货轮上抓住救生筏,怀里的檀木匣突然弹开暗格。褪色的照片飘落出来:二十岁的周寅坤跪在寺庙,腕间佛珠缠着婴儿的脐带,他唇间含着的奶糖纸正印着现在的曼谷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