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铁皮屋顶的破洞漏进来,周寅坤的后背抵着生锈的货架,左臂托着哭闹的男婴,右手正往冲锋枪弹夹里压子弹。
夏夏跪坐在霉烂的草席上,女婴的襁褓被汗水浸得能拧出水,她解开第三颗纽扣时,衣襟已经洇出深色奶渍。
"周夏夏,换一边。"周寅坤突然开口,枪茧蹭过她泛红的乳晕。
夏夏慌忙扯紧衣领,怀中的女婴因中断哺乳发出不满的哼唧。男婴闻到奶香,在父亲臂弯里蹬着藕节似的小腿,口水沾湿了战术背心的肩带。
"又不是没看过。"他单手解开她领口锁扣,金属搭扣弹开的脆响惊得女婴打了个奶嗝。夏夏的耳尖瞬间烧红,乳汁不受控地溅在婴儿翘起的鼻尖上。
阿耀的机械臂撞开木箱,翻出半罐过期奶粉:"水温四十二度。"
"用你说?"周寅坤的犬齿咬开奶瓶盖,热水浇在手腕内侧试温。男婴的拳头砸中他下巴,他皱眉拎起襁褓晃了晃:"再闹喂鳄鱼。"
夏夏抢过孩子时碰到他溃烂的刀伤,周寅坤的喉结重重滚动,汗珠顺着锁骨滑进领口。女婴突然抓住他垂落的银链,金属贴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轻点..."她掰开婴儿的手指,发现他颈侧被链子勒出红痕。
周寅坤突然掐住她的后颈,灼热呼吸喷在耳际:"管好你自己。"男婴的奶瓶被塞进她手里,橡胶奶嘴怼得孩子皱起小脸。
门外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阿耀的电子眼红光骤亮。周寅坤扯过夏夏的腰按进墙角,两个婴儿同时爆发的啼哭中,他染血的掌心捂住孩子的嘴。女婴的眼泪吧嗒掉在他虎口结痂的咬痕上,夏夏看见他下颚肌肉抽动。
"东南角。"他单手给冲锋枪上膛,婴儿的襁褓随着动作晃成不安的弧线,"带崽子先走。"
夏夏的指甲掐进他小臂:"你高烧还没退..."
"死不了。"周寅坤扯开战术腰带,将男婴捆在她胸前。浸透血渍的布料擦过她锁骨,女婴突然抓住他沾着火药味的食指,放进嘴里吮吸起来。
阿耀的机械臂突然爆出电火花,追兵的军靴声近在咫尺。周寅坤踹翻铁皮柜挡住门缝,转身将女婴塞进夏夏怀里:"哭就掐屁股。"
潮湿的夜风灌进后窗,夏夏的孕肚早已平坦,腰腹却还留着柔软的弧度。她翻窗时乳汁滴在窗框上,周寅坤突然扯住她散开的发带:"低头。"
子弹擦着发梢没入树干,他染血的虎牙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女婴的襁褓被气浪掀开,露出与父亲如出一辙的狭长眼睛。周寅坤的瞳孔收缩一瞬,冲锋枪扫射的节奏乱了半拍。
"坤哥!"阿耀的金属义肢挡住飞溅的木屑。
夏夏缩在榕树气根后,男婴的拳头砸中她渗奶的胸口。追兵的手电筒扫过灌木丛,她突然抓起混着奶香的淤泥糊向光源。周寅坤的笑声混在枪声里,染血的指尖捏开她紧咬的唇:"学得快。"
女婴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沾着奶渍的小手拍打父亲渗血的肩头。周寅坤皱眉拎起襁褓晃了晃,孩子却笑得更欢,露出两颗刚冒头的乳牙。
"随你。"他将孩子塞回夏夏怀中,粗粝指腹抹掉溅在她睫毛上的血珠,"吵得头疼。"
接应船的马达声隐约传来,周寅坤的后背衣衫已被血渍晕透。夏夏摸到他滚烫的皮肤,被他反手扣住手腕:"皮痒?"
女婴突然抓住他的食指,放进嘴里用力啃咬。周寅坤的眉峰跳了跳,暴戾的眉眼在月光下融成奇异的温和。男婴在他臂弯里打了个奶嗝,吐出的泡泡粘在父亲渗血的绷带上。
"走了。"他忽然将两个孩子都塞给阿耀,染血的掌心按住夏夏后颈,"你带他们上船。"
"周寅坤!"她抓住他垂落的银链,金属贴片烙进掌心。
追兵的探照灯刺破树影,他俯身时血腥气扑在她唇上:"敢死就把你坟刨了。"男婴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女婴的指甲在他颈侧抓出血痕。周寅坤的瞳孔缩成危险的竖线,转身冲进枪林弹雨时,两个孩子同时安静下来。
月光从铁皮屋顶的破洞漏进来,周寅坤的后背抵着生锈的货架,左臂托着哭闹的男婴,右手正往冲锋枪弹夹里压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