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红树林里,阿耀的机械臂卡在榕树气根间。
婴儿的啼哭惊飞夜鹭,周寅坤的后背抵着树干,弹孔里渗出的血染红了攀附在树皮上的藤壶。
"热成像仪。"阿耀扯断缠在义肢上的水草,"西南方三十米。"
夏夏的身体被涨潮的海水泡得发胀,她撕开浸透的裙摆裹住婴儿:"周寅坤,你带宝宝先走。"
周寅坤的犬齿咬断止血带,沾着海盐的掌心拍在她后颈:"周夏夏,你当老子是运货的?"
追击艇的探照灯扫过树冠,夏夏突然抓起泥浆糊在他渗血的肩头。咸涩的泥沙钻进伤口,周寅坤的眉毛都没动一下,染血的指尖捏住她下巴:"长本事了。"
"低头。"她踮脚将腐叶盖在他发顶,"你太高了。"
阿耀的电子眼闪过红光,机械臂突然拽住两人衣领往后拖。子弹穿透他们刚才站立的水面,炸起半人高的水花。周寅坤反手甩出匕首,惨叫声从芦苇丛里传来。
"带路。"他拎起夏夏的腰按在身前,"敢磨蹭就扔你喂弹涂鱼。"
婴儿的襁褓被涨潮浸湿,夏夏的乳汁混着海水滴在孩子唇边。周寅坤突然扯开她前襟,粗粝指腹抹掉沾在婴儿鼻尖的沙粒:"喂个奶都能洒。"
"你别看..."
"当谁稀罕。"他转身踹断拦路的枯木,血脚印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还有两分钟涨大潮。"
阿耀的金属义肢突然打滑,夏夏伸手去扶却被周寅坤拽回。潮水漫过她浮肿的小腿,带着鱼卵的咸腥气。追击犬的吠叫穿透潮声,他忽然将婴儿塞进阿耀怀里:"上树。"
"周寅坤!"夏夏抓住他渗血的袖管,"你要干什么?"
"洗澡。"他扯开战术背心扔进浪涛,精壮腰腹上的弹孔还在渗血,"想看?"
追击艇的引擎声逼近,夏夏突然解开衣扣。月光照亮她沾着盐粒的锁骨,周寅坤瞳孔猛地收缩:"发什么疯?"
"体温。"她把浸透的衣物抛向反方向,"混淆热源。"
三条军犬扑入水面的刹那,周寅坤掐着她的腰按进树洞。腐木的霉味呛得婴儿咳嗽,他染血的胸膛贴着她后背:"呼吸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