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的湄公河泛起鱼腥味,周寅坤拧干浸透血水的衬衫扔进柴油桶。
夏夏蹲在生锈的集装箱后组装霰弹枪,金属碰撞声惊飞了啄食腐肉的白鹭。
"还剩七分钟。"
男人甩开打火机点燃浸油的布条,
"正门归我,你去堵排污口。"
夏夏将最后一颗子弹推入膛线:
"你后背的伤..."
"管好你自己。"
周寅坤踹开变形的铁门,热浪裹着赌场特有的烟酒气扑面而来。
老虎机闪烁的彩光里,二十几个枪手同时转身。
查猜的翡翠烟斗磕在轮盘赌桌上:"坤哥大驾光临,不如玩把二十一点?"
"跟你玩?"
周寅坤扯过真皮座椅坐下,
"先把你轮椅上的炸弹拆了。"
赌桌轰然掀翻的刹那,夏夏从通风管跃下,霰弹枪轰碎天花板吊灯。
黑暗降临的瞬间,周寅坤的匕首已抵住查猜咽喉:
"轮椅还是棺材?"
子弹擦着耳际飞过,夏夏翻滚到吧台后方。
酒保抡起冰锥刺来,她抓起盐罐撒向对方眼睛,反手用开瓶器扎进其大腿动脉。
温热血浆喷在玛格丽特酒杯上,映出三个包抄过来的黑影。
"低头!"
周寅坤的吼声和霰弹枪响同时炸开,夏夏抱头蜷缩时听见人体撞碎酒柜的声响。
查猜的狞笑在弹雨中格外刺耳:
"你以为能活着出去?"
轮椅扶手突然弹开,微型冲锋枪的枪口探出。
周寅坤拽过赌桌挡子弹,木屑纷飞中踹飞轮椅:
"这么想死?"
夏夏踩着满地筹码滑到电闸箱前,消防斧劈开铁锁的瞬间,整座赌场响起刺耳警报。
应急灯红光里,她看见周寅坤胳膊新增的擦伤:
"去地下室!"
"轮不到你指挥。"
男人扯着她躲进电梯井,子弹在钢缆上擦出火星,
"东南角通风管,爬过三十米有出口。"
查猜的咆哮从扩音器传来:"杀了那女的赏五百万!"
攀在通风管里的夏夏突然顿住,周寅坤踹开追兵的手:
"等什么?"
"他们在用缅甸语说..."
她耳尖动了动,
"金库有重兵把守。"
男人眯起眼:
"听得懂克钦方言?"
"家政课学过六种边境语言。"
管道突然剧烈震动,周寅坤徒手掰开检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