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时,周夏夏的睫毛颤了颤。后脑勺的钝痛让她想起昏迷前最后的画面——乔莎昂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捏着注射器,眼尾那颗泪痣在路灯下晃成血色光点。
"醒了?"
生锈的铁门吱呀作响,乔莎昂的高跟鞋踩过积水潭,镶满碎钻的鞋尖挑起夏夏的下巴。她今天穿了件孔雀蓝真丝旗袍,开衩处却别着把银色掌心雷,"知道这是哪吗?"
夏夏的视线掠过女人肩头。斑驳的水泥墙上挂着成排的缅甸弯刀,刀柄缠着的红绸缎早已褪成褐色,最中央的位置空着,灰尘勾勒出蝎子形状的轮廓。
"1989年,你亲爱的坤哥就是在这儿..."乔莎昂的枪管划过夏夏突突跳动的颈动脉,"把他最好的兄弟做成了人彘。"
通风管突然传来窸窣响动,成串水珠砸在夏夏手背。她蜷缩的指尖碰到个硬物——半枚翡翠耳坠,边缘还沾着凝固的血渍。这是上周周寅坤醉酒后硬塞进她枕头下的,当时他咬着她的耳垂嗤笑:"小傻子,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乔小姐。"暗处传来沙哑女声,像是砂纸磨过生铁,"你废话太多了。"
阴影里走出个穿绛紫色笼基的女人,腕间缠着三圈银丝,发梢用孔雀翎毛扎成一束。当她经过生锈的油桶时,夏夏看见她脚踝纹着只倒悬的蝎子,尾针正对着动脉位置。
"急什么?"乔莎昂转身时旗袍泛起幽蓝涟漪,"总得让小姑娘死个明白。"她突然揪住夏夏的头发往后拽,"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十年前周寅坤为了抢回被绑的货,亲手把怀孕三个月的我推下车当诱饵——"
发丝撕裂的疼痛让夏夏闷哼出声,掌心的翡翠耳坠几乎嵌进肉里。乔莎昂癫狂的笑声震落墙灰,"可他居然给你留退路!"她猛地扯开夏夏的校服领口,银色细链坠着的翡翠平安扣撞在锁骨上,"追踪器?嗯?"
冰冷的枪口抵住平安扣的瞬间,夏夏突然想起昨夜周寅坤给她戴项链时的表情。他粗粝的拇指反复摩挲她后颈的淤青,那是前天被他掐着按在车窗上时留下的。
"戴着。"他咬开她睡衣纽扣时含混命令,"敢摘就打断腿。"
"红蝎。"乔莎昂突然退后两步,"该你了。"
穿笼基的女人无声靠近,夏夏闻到一股奇异的檀香味。当她抬起手的瞬间,夏夏看清那根本不是银丝——是浸过尸油的钢丝,在昏黄灯光下泛着青黑光泽。
"周寅坤教过你怎么呼吸吗?"红蝎的钢丝缠上夏夏脖颈,"他最
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时,周夏夏的睫毛颤了颤。后脑勺的钝痛让她想起昏迷前最后的画面——乔莎昂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捏着注射器,眼尾那颗泪痣在路灯下晃成血色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