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的漩涡猛地收缩，像一只无形的巨手将毛羽狠狠甩出。

他踉跄几步，跪倒在地，胃里翻江倒海，五脏六腑仿佛错位般疼痛。

刺鼻的焦糊味混杂着血腥气，猛地灌入他的鼻腔，让他差点窒息。

“咳咳…”毛羽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他挣扎着抬起头，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骤缩，仿佛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从头凉到脚。

巫族圣地，曾经庄严神圣的地方，此刻却如同炼狱一般。

原本金碧辉煌的建筑，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焦黑的木梁还在冒着袅袅青烟。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臭味，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契约图腾，巫族圣地的核心，正被诡异的黑色符文吞噬。

那些符文如同活物一般，蠕动着、蔓延着，贪婪地吞噬着图腾上金色的巫纹。

每吞噬一分，图腾便暗淡一分，仿佛生命力正在被一点点抽离。

“雷瑶！陶悦！盛萱！高灵！”毛羽嘶吼着，声音沙哑得可怕。

他踉跄着爬起来，发了疯似的寻找着她们的身影。

雷瑶…他找到了她。

或者说，找到了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一件残破的巫裙，静静地躺在地上，已经被烧成了灰烬，依稀可见上面精美的刺绣。

那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她视若珍宝，从不离身。

如今，却只剩下这冰冷的灰烬…毛羽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那片灰烬，心如刀绞。

陶悦…她倒在图腾脚下，手中的长剑依然紧紧握着，剑尖…却插在了她自己的胸口！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触目惊心。

她用自己的生命，阻止了黑色符文的蔓延。

那张洒脱不羁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仿佛完成了某种使命。

盛萱…她倚靠在一块残破的石柱上，机械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那光芒并非她自身的力量，而是…一段影像！

三百年前的影像！

影像中，林老和苏墨站在一座宏伟的神殿中，面前是一座巨大的祭坛。

祭坛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苏墨伸出手，在祭坛上留下了一个血色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