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面的包衣们在后金兵的威逼下,迅速又推上一台盾车补上,冒着城上的炮火继续推进。
当后金包衣们靠近到八十步左右距离时,孙守财果断下令:“弓箭手准备,放!”一时间箭如雨下,不过还是因为训练不足的问题,这些箭雨看着壮观但绝大多数都落空了,只能靠概率进行覆盖射击。
进入三十步距离后,孙守财再次下令:“虎蹲炮,放霰弹!”虎蹲炮发出怒吼,霰弹如雨点般洒向后金推车的包衣奴。那些包衣奴们常年当炮灰,早就有了防炮的经验,纷纷慌乱地躲到盾车、攻城塔以及云梯车的后边,利用这些器械结实的车身和木头来抵挡霰弹。这一轮攻击,因包衣奴们有了遮蔽,所以并未造成太大杀伤,仅有少数倒霉的包衣奴被从缝隙中穿过的霰弹击中倒地。
小主,
虎蹲炮刚刚放完,只见后面督战的后金兵队伍中,几百名弓箭手趁着虎蹲炮装填缓慢的空隙,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冲了出去,眨眼间便来到残余的盾车后边。他们到位后迅速搭弓上箭,朝着城墙上的明军猛烈射击。“嗖嗖嗖”,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城头,这些后金兵从小便练习骑马、射箭,箭法那是奇准,城墙上的明军缺乏训练被射的措手不及,顿时阵脚大乱,不少人中箭倒地,其余人被这凌厉的箭雨压制得不敢抬头,一时间火炮、弓箭、砖石、金汁等反击手段全部哑火。
趁着城上明军火力被压制住的空隙,后金的重甲步兵立刻行动起来,迈着沉重而有力的步伐快速向前。他们喊着号子,齐心协力将云梯和攻城塔再次推向城墙并靠稳。随后,重甲步兵有的顺着云梯向上攀爬,有的从攻城塔内钻出冲向城墙,与明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刹那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大凌河堡上空,双方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
此时,宁远卫城内,蓟辽督师钱守庸得知大凌河堡被围的消息后,神色凝重,立刻召集众将到督师府商议对策。督师府内气氛紧张压抑,将领们的表情都极为严肃。
钱守庸眉头紧皱,目光扫过众人,率先开口道:“诸位,大凌河堡传来急报,皇太极亲率大军已将其围困,如今战事危急。大凌河堡乃我宁远卫城正北方向的重要屏障,其存亡关乎整个防线的安危。如今,大家说说该如何是好?”
一旅旅长苏怀玉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率先发言:“督帅,如今后金兵势强盛,若我们此时出城与他们野战,兵力上我们并不占优势,且后金鞑子弓马娴熟,擅长野外作战,我们的步兵机动力远不如他们。贸然出城,极有可能陷入他们围点打援的圈套,援兵一旦被包围,后果不堪设想啊!”
话音刚落,满天星便急着反驳道:“督帅,可大凌河堡是我们宁远卫城的重要屏障,若丢了很快后金鞑子就会兵临我们这宁远城下,唇亡齿寒,我们怎能坐视不理?必须得去救援!”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这时,督标师师长张德沉思片刻后,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表情严肃地说道:“督帅,苏旅长的担忧不无道理,后金确实战力不弱且诡计多端,围点打援的战术也是用过很多次了。但从另一方面看,如今第三旅二团三营被围在大凌河堡,正急切盼望着援兵。如果我们不救援,不仅大凌河堡恐难坚守,更会寒了将士们的心,以后友军有难不动如山我们还谈何士气?咱们宁远卫城的防御,靠的不仅是城墙和火器,更要靠这些拼死守城的弟兄们。所以,救援之事,不可不做,但也不能莽撞行事。”
钱守庸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问道:“张师长所言极是,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