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这是秦锋唯一能感知的存在。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分解，重组。意识在虚无中漂浮，被撕碎又拼合，循环往复。

然后，突然之间，痛苦停止了。

秦锋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中。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边界，只有无尽的白。

"这是融合的第一阶段。"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锋转身，看到了母亲——不是数据晶体中的影像，而是真实的、完整的她。秦母微笑着，眼中充满爱意和悲伤。

"妈...？"秦锋的声音颤抖，"这...是真的吗？"

"如真实般存在。"秦母轻声说，"在星灵网络中，意识可以以任何形式保存。我一直在等你，小锋。"

秦锋想拥抱她，但伸出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我不明白...这是幻觉吗？议会说要与网络融合..."

"这就是融合。"秦母解释，"星灵网络不仅是能量，也是记忆、情感和意识的集合。要真正控制它，你必须先成为它的一部分。"

白色空间突然变化，周围浮现出无数画面——秦锋生命中的每一个重要时刻，从童年到成为永恒之锋领袖的每一个转折点。

"这是你的记忆长廊。"秦母说，"融合仪式会考验你生命中的每一个选择。只有完全接纳过去的人，才能保持自我意识与网络共存。"

第一个场景是秦锋十岁生日，父亲送给他一个星灵能量探测器。年幼的他兴奋地跑向花园，却意外触发了埋藏的上古装置。爆炸导致三名警卫重伤。

"你一直为此自责。"秦母温柔地说，"但那不是你的错。上古装置本该被议会清理。"

秦锋感到一股暖流涌过心头，多年的内疚减轻了几分。场景变换，显示他与林晓的第一次见面，两人在训练场上激烈对决。

"他一直是阿尔法的人？"秦锋痛苦地问。

"不全是。"秦母摇头，"林晓确实忠于阿尔法的理想，但他对你的友谊是真实的。这就是为什么他在指挥中心没有立即杀死你父亲——他在犹豫。"

记忆继续流动：南极任务、西伯利亚发现、阿卡迪亚决战...每一个关键时刻都重新展现，揭示出当时隐藏的细节和动机。

最后的场景是议会大厅，秦锋伸手触碰核心晶体的那一刻。

"现在，选择的时候到了。"秦母的表情变得严肃，"继续前进，你将完全接入星灵网络，获得改变一切的力量。但代价可能是永远失去人性，成为纯粹的能量存在。后退，你仍是人类，但无法阻止阿尔法。"

秦锋看着母亲的眼睛："没有中间道路吗？"

"有，但极其危险。"秦母警告，"你可以尝试部分融合，保留大部分人性同时借用网络力量。但如果控制不当..."

"我会被撕碎。"秦锋理解地点点头，"就像拉伸橡皮筋到极限。"

"比那更糟。"秦母的影像开始模糊，"时间不多了，小锋。阿尔法已经开始最终协议。你必须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