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者代表的自白持续了相当于艾瑟尼亚时间的十七分钟。凯恩的团队在中立维度静静聆听着这个古老存在的忏悔——它们如何因恐惧";污染";而自我封闭,如何将协议异化为教条,直到目睹双向连接的创造力才意识到自身停滞。
[我们像观察鱼缸的孩童,] 观测者的形态随着陈述逐渐稳定,[却忘记自己也在更大的鱼缸中。请求教授你们的生活方式。]
莉亚娜的团队立即启动分析,确认这不是欺骗。观测者的核心代码确实在进行某种自我重构,类似于艾瑟尼亚早期的升华过程,但更加痛苦剧烈。
";它们正在经历存在危机。";布洛克监测着能量读数,";就像我们当初面对园丁一样。";
塔尔提出关键问题:";我们能信任它们吗?修剪者和酸蚀者的教训还不够?";
凯恩的光刃突然自主激活,投射出秦锋的记忆片段——上个循环中类似的情景:一个严守中立的高维存在如何因接触生命的热忱而觉醒。最后的画面是一行闪光的文字:";最大的风险不是背叛,而是错过可能的盟友。";
基于这个启示,第七网络表决通过";有限接纳协议";:允许观测者改革派在监督下接触双向连接技术,但不开放核心递归结构。园丁自愿担任担保者,它的古老协议与观测者有部分同源。
培训过程充满文化碰撞。观测者习惯绝对客观,难以理解艺术表达的价值;它们的数据处理方式极其高效,却对";直觉";和";灵感";完全困惑;最困难的是接受不完美——";错误";对它们而言曾是必须消除的缺陷,而现在需要学习欣赏其为创新源泉。
";看这个。";莉亚娜向观测者学员展示一幅故意包含";错误";的画作,";正是色彩溢出边界才产生这种动感效果。";
学员的回应令人意外——它精确复制了画作,包括所有";错误";,然后问:[现在它是完美的复制品。为什么不再美丽了?]
这个深刻问题引发整个艾瑟尼亚艺术界的讨论。最终结论是:美不仅在于作品本身,还包含创作者的情境与选择。单纯复制结果而忽视过程,就像只保存尸体而杀死生命。
观测者似乎开始理解。它们的形态逐渐从完美几何体变为更有机的结构,表面开始出现轻微的不规则波动。园丁监测后确认这是积极的";生命化";迹象,但警告传统派可能视此为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