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在虚空中模拟着动作,缓慢而精准。
“一下,又一下,就像技艺精湛的乐师,在琴弦上弹奏一曲悠扬的琵琶曲。”
“那声音,想必会非常、非常的‘悦耳’。”
“放心,不会立刻让你断气,但那种滋味,奇痒会钻进你的骨髓深处,剧痛又能让你的灵魂都为之战栗。”
“据说啊,从古至今,还没有哪个硬骨头,能撑过一炷香的时间不开口求饶的。”
那被点名的文吏听完,眼瞳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仿佛那冰冷的刀锋已经抵在了他的骨头上,非人的痛苦瞬间攫住了他的神经。
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牙齿不受控制地剧烈磕碰起来,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衣衫,留下深色的印迹。
营帐一侧,林昭雪端坐在简陋的木椅上,面容沉静如水。
她深知自家夫君执掌执金卫,雷霆手段,精通这些令人闻风丧胆的刑讯之道,实属职责所在,心中并无波澜。
而站在她身旁的云安郡主,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听闻这等惨绝人寰的酷刑细节。
她清澈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惊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执金卫内部令人闻之色变的秘刑?
楚奕仿佛没有给任何人留下喘息和思考的间隙。
他直起身,目光如冰冷的探针,瞬间转向了另一名面无人色的文吏。
“或者,我们换一个?试试‘梳洗’?”
“找一把生铁打造、齿口粗砺的刷子,用滚烫的、浓得发苦的盐水浸透了,在你光滑的背脊上一下,又一下,慢慢地、用力地……刷下去……”
“直到皮开肉绽,直到血肉模糊,直到皮肉尽去,露出底下森森的白骨。”
“这个过程啊,会很慢,非常慢,慢到足够你,细细地、清晰地品味每一分、每一寸皮肉分离的滋味……”
两名文吏的脸色已经从惨白彻底转为死灰,如被抽干了所有生气的陶俑。
他们看向楚奕的眼神里,只剩下最原始、最极致的恐惧,仿佛眼前站着的并非人间侯爵,而是九幽之下索命的阎罗。
他们从未想过,也从未听闻,这朗朗乾坤之下,竟存在如此惨绝人寰、灭绝人性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