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藏用命人押着张垍和李克渝到张钧府门前喊话。
这时,院墙上一声弦响,一支利箭射了出来。
一个伍长眼疾手快,将张垍往旁边一推,堪堪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好半晌,张垍才回过神来,浑身发抖。
此时,张垍心中充满了怒意和悔意。自己堂堂一个驸马,竟然投靠安禄山,真是猪油蒙了心。
当初看到叛军一路势如破竹,张垍就在张钧的劝说之下,暗中接受了安禄山的拉拢。
张垍心想,这大唐的江山肯定守不住了,不如早做打算。
如果李亨不杀回长安,事情确实如他所料,长安必将失陷。
只要长安失陷,他们兄弟就可以去洛阳拜见大燕皇帝,接受高官厚禄,享受更高的荣华富贵。
但眼下,一切都已经变成浮云。
好家伙,连自己也要杀,安禄山的这些人真是丧心病狂!
他定了定神,喊道:“里面的弟兄们,我是驸马张垍!”
李藏用瞪了他一眼,暗忖道,你个不要脸的,现在还敢自称驸马!
不过,看他似乎要劝降里面的人,就没作声。
张垍硬着头皮继续喊道:“弟兄们,不要再做无谓抵抗。如今这局势,已非我们所能掌控。想想家中老小,何必在此白白送命?”
“刚刚射出来的这一箭,真是把我吓醒了。我总算明白了,阚韬这些人完都是不择手段的亡命之徒!”
“他连我都不放过,还会放过你们吗?”
他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十分危险。他作为驸马,自身肯定难逃一死。若能劝降张钧和阚韬,李亨有可能高抬贵手,给他张垍留一个子嗣,以免断了香火。
“我等虽曾追随安禄山,但现在大势已去。那安禄山远在东都,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到时候王师东出,那安禄山一定会土崩瓦解,烟散冰消!”
“弟兄们,且听我一句劝,放弃武器,开门投降吧!”
张垍喊着喊着,一下子声泪俱下,将他自己都感动了。
他仿佛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在绝境中拼命地想要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