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天中,我望着倭船舱门被撞开的瞬间,三百多个孩童的身影从火光中踉跄跑出。
接应人质!我厉声下令,虎贲卫瞬间将孩童团团护住。张軏突然踉跄着扑向我,右臂绷带已经全被血浸透:莲儿,你的手臂...!
我这才发现右臂的烫伤已经裂开,鲜血混着海水顺着手腕滴落。潮声轰鸣中,身后突然传来倭人的怒吼,倭刀带着风声劈来。
我侧身闪过,绣春刀反手刺入他心口:东瀛浪人,也敢碰锦衣卫的刀!
血珠溅上船帆的瞬间,整艘倭船突然燃起冲天火光。我望着江面漂浮的沈家残船,冷笑声被潮声吞没:沈家私港?太子腰牌?在本宫的刀下,不过都是碎渣!
潮头退去时,三百二十七名稚子已经被安全送上岸。张軏扶着我靠在船舷,右臂的伤口还在渗血:莲儿,多亏你...
多亏我救你?指尖划过他绷带上的血迹,张指挥使,下次再敢拿自己的命换我的,本宫就剜了你的心喂鱼!
他忽然轻笑,血染的素白中衣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红:娘娘剜臣的心时,可别忘了带上麻沸散。
潮声突然静了,甬江水面泛起细碎的金光。远处传来王勇的禀报声,沈家老宅已经尽数被围。
我望着江心那轮红日,雁翎刀上的血痂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传令下去,沈家上下,一个不留。
甬江的潮水退去时,沈家私港的残骸在暮色中泛着幽蓝。我踩着满地碎木屑走向被押跪在地的王铎,绣春刀鞘上的流苏被海风卷得簌簌作响。
王大人,太子腰牌在沈家地牢里找到的时候,可还烫手?
我蹲身与他平视,指尖划过他发抖的脖颈,私通倭寇,贩卖孩童,这罪名够你们王家上下九族喝一壶了。
汉王妃!他额角青筋暴起,我为朝廷督造海船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苦劳?我嗤笑一声,从张軏手中接过那枚镌刻蟠龙的腰牌,督造海船需要私铸火炮?运送盐铁需要三百孩童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