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昭!我踩过满地狼藉踏入正堂,朱砂在掌心晕开,三百万石军粮凭空消失,你借士绅之手将漕粮伪装倭寇商船运往琉球,批红墨迹与倭寇航线图黏在纸页夹层,这些...你可知罪?
陈文昭忽地仰天大笑:汉王妃!你不过是个深闺妇人,纵然有陛下密旨,可...
深闺妇人?我夺过一旁锦衣卫手中的弩箭,箭尖抵住他喉头,本宫奉旨征粮,你们这些蛀虫竟敢拒缴军粮!沈家徐家上下勾结,你户部包庇纵容,尔等该不该死?
何廉忽地扑跪过来拽我裙摆:娘娘开恩!下官只是按陈侍郎吩咐办事啊!那沈家徐家送来十万两白银,说是孝敬娘娘的茶钱...
茶钱?我抬脚将他踹翻,伤口剧痛让我额角渗出冷汗,沈家徐家胆敢公然对抗朝廷,你这狗东西还敢说不知情?
张軏揪住何廉衣领,掌风扫过,那厮面颊立刻肿起血红掌印:老实交代!漕粮都运去哪了?
琉球...琉球...何廉涕泪横流,沈家在东瀛有商社,每年漕粮三成走海路,五成掺入私仓,剩下两成才是入国库的...
我指尖划过案上铁证时,陈文昭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摞账册上密密麻麻的暗记,倭寇船图暗纹里藏着的"沈"字水印,户部批红末尾他刻意模仿的朱批笔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这些...这些都是伪造的!他踉跄着往后挪,锦缎官袍蹭过青砖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俯身逼近,弩箭尖挑开他喉头官服:陈大人,户部库房里凭空消失的三十万石漕粮。
沈家商船队突然增加的二十艘倭式货船,东瀛商社账房里搜出的户部官印拓本,桩桩件件,可都是你亲自经手的?
你...你竟敢私闯库房!他猛地抬头,额角冷汗混着血珠滚落。
我轻笑出声,伤口裂开的刺痛让我指尖微颤:私闯?陛下给的勘核文书上写得清楚,见印如见君。陈大人莫不是忘了,汉王监国,这天下姓朱。
軏已抽刀架在跪地的何廉颈间:说!沈家商社在琉球的据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