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咳嗽声裂帛般撕开寂静:王御史不过是个开口,汉王要听的...是太子书房那本《漕运秘账》的回声。
我有些错愕的看着张軏,还是接过了银钉。钉尖抵上王彰第三指时,他喉间似野兽般的哀嚎。
血沫溅在《漕运秘账》残页上,字迹霎时晕开如淤血。张軏倏然掐灭烛火,地牢陷入刹那黑暗。
谢晋瘸腿挪近刑架,腐臭味裹着药味弥散,王御史,太子那本账...可记着您替他在北境截军饷的勾当?
王彰喉间爆出撕裂的嚎叫。张軏再次点亮烛火时,钉尖已没入他掌骨。地牢回响着骨骼碎裂的脆声,血字供词在火光中投下猩红斑。
冷汗沿着王彰的额头滑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水渍。张軏声音低沉:王大人,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这供词上的血,是你自己的,还是那些贪墨者的?
王彰的身体颤抖,眼神躲闪。张軏紧逼不舍,将手中的证据摆在他的面前。每一份证据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王御史喘不过气来。
我攥着银钉的手在发抖,烛火将谢晋瘸腿的影子拖得老长。
张軏忽然将一沓泛黄账册掷在刑架上,纸页间赫然露出,永乐八年北疆军饷转运的朱批,那正是朱棣亲征阿鲁台的年份。
地牢石壁上渗出水珠,混着冷汗滴落成蜿蜒的血痕。张軏倏然掐灭烛火,唯有铁环锁骨的咔嗒声在黑暗中撕咬寂静。
浓烈药味的呼吸忽然贴近耳畔:娘娘,谢晋的嗓音裂帛般沙哑,他瘸腿撞上刑架,铁环震得王御史闷哼一声。
皇上亲征本雅失里,户部拨的三十万军饷竟缺了四成...这窟窿,得让太子的人填...
我倏然点亮烛火,钉尖已插进他的膝盖,血珠溅在我的手背上。
王大人,张軏的檀香熏味裹着血腥气,太子允诺保你全家,可锦衣卫在通州漕仓暗格查到了三百具甲胄,镌着';东宫监制';的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