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玉佩之秘 (3)

残影泣血惊旧梦,前尘蚀骨乱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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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的天机阁星楼,二十八盏青铜长明灯突然齐刷刷转向西北。莫听雨手中的算筹"噼啪"折断,卦象显出"荧惑守心"的死局。他掀开命盘暗格,泛黄的《推背图》残页竟渗出黑血,在"甲子"二字上凝成骷髅纹样。

"有人动了生死簿......"他指尖刚触到镇纸下的铜铃,喉间骤然一凉。

叶红鱼的白发垂落在命盘上,剑锋压着莫听雨跳动的血管:"我要查一个人的命格。"她袖中抖落半块染血的玉佩,龙纹缺口处残留着青冥剑气。莫听雨瞳孔收缩——那玉佩的螭龙雕工,分明与前朝皇陵壁画如出一辙!

命盘"咔哒"转动,三百六十枚星钉浮空组成紫微斗数。叶红鱼划破掌心,血珠溅在"七杀"宫位,盘中忽地腾起青烟。烟幕中浮现陆沉幼年影像:九岁男孩在当铺地窖吞下赤红丹丸,瘸腿掌柜脖颈的紫色淤痕诡异地蠕动——竟是南疆巫教的牵丝蛊!

"他的命格被改过。"莫听雨颤声指向命盘裂缝,那里嵌着半片孔雀蓝鳞甲,"有人用三座城池的血气,在生死簿上......"

话音未落,七道流星自西北坠入"贪狼"宫位。星楼穹顶的浑天仪突然炸裂,齿轮碎片中飞出一页金箔,赫然是篡改过的生死簿残页!"夭折于弱冠"五个血字正被某种力量腐蚀,边缘残留的蛊虫黏液泛着蓝光。

叶红鱼剑尖挑起金箔,烛火映出背面的微雕:朔北三座关隘的地形图上,赫然标注着血祭阵法节点。她忽然闷哼一声,往生剑穗上的冰晶"咔嚓"碎裂——这是陆沉触发玉佩机关的预警。

三十里外破庙中,陆沉正将龙凤玉佩按在壁画凹陷处。墙体轰然翻转,露出密室内三百具身披金缕玉衣的干尸!每具尸骸心口都插着刻有"慕容"二字的断剑,剑柄缠绕的银丝与叶红鱼的发丝如出一辙。

"这是大燕影卫的葬骨冢......"姜蝉衣毒血滴在玉衣上,腐蚀出密密麻麻的蛊虫卵,"他们死前被种了轮回蛊,有人在用尸气养剑!"

青冥剑突然震颤着脱离剑鞘,剑身残缺处伸出金色丝线,与干尸手中的断剑连接。陆沉脑中炸开零碎记忆:永和七年的雨夜,慕容昭将婴儿交给影卫首领,襁褓中露出一角绣着"陆"字的血书。

"小心!"姜蝉衣猛地推开陆沉。一具干尸的眼眶中钻出蓝翼蛊虫,虫腹鼓胀如球,表面浮现蓝璎珞的面容:"小师弟,师姐这份重逢礼如何?"

陆沉挥剑斩碎蛊虫,毒液却在青冥剑身蚀出北斗七星纹。七道星光自剑纹射出,在密室穹顶拼出冰棺投影——棺中女子手握往生剑,脖颈剑伤与叶红鱼胎记位置分毫不差!

地面忽然塌陷,血水裹着白骨涌出。姜蝉衣撕开衣襟,露出心口蔓延的蓝纹:"是子母蛊的反噬......我的身体撑不过寅时。"她突然将毒针刺入陆沉手腕,紫薇帝血与万毒相融,在皮肤表面凝成轩辕剑图腾。

与此同时,天机阁内的叶红鱼正掐诀念咒。生死簿残页在空中燃烧,灰烬组成"申时三刻"的巫教密文。她一剑劈碎命盘,核心处掉出枚冰封的眼球——瞳孔中映着蓝璎珞将蛊虫植入婴儿天灵盖的画面!

"原来是你......"叶红鱼白发尽数转黑,往生剑爆出三尺冰芒。剑光穿透星楼穹顶时,极北之地传来龙啸,她腕间的冰晶镯应声而碎——这是慕容昭封印的最后警告。

破庙地底伸出腐烂的巨手,指缝间卡着半块神农鼎残片。陆沉以玉化右臂硬接一击,骨骼"咔嚓"声中浮现《太虚剑经》残影:"逆鳞式,需断情为刃!"

剑光如虹的刹那,叶红鱼从天而降。往生剑贯穿陆沉右肩,却将他推离巨手抓握的范围。两人血液交融时,密室壁画突然剥落,露出被掩盖的题跋:"慕容陆氏,本为双生魂"!

姜蝉衣在血泊中狂笑,撕开人皮面具露出蓝纹刺青的脸——竟是蓝璎珞种在她体内的傀儡分身!"好一个痴情种,"她指尖缠绕着陆沉的紫薇血线,"你以为药王谷凭什么能练成万毒圣体?"

地面裂开深渊,九具青铜棺椁冲天而起。棺盖上的镇魂钉齐齐崩飞,露出里面与陆沉容貌相同的尸身。叶红鱼突然呕出黑血,往生剑穗燃起幽冥火——这是魂魄开始分离的征兆。

"师姐等你两百年了......"蓝璎珞的虚影自棺中升起,手中握着完整的苍龙璧。璧上九道裂纹同时亮起,对应着密室穹顶的北斗七星。最后两道裂纹,赫然指向叶红鱼与陆沉的心口!

青冥剑突然自主飞入陆沉手中,残缺处被金光填补。他背后浮现烛龙虚影,龙睛中映出慕容昭持剑自刎的真相——剑锋穿心而过,钉死的却是襁褓中婴儿的魂魄!

"原来你我皆是残魂......"叶红鱼惨笑着捏碎冰晶,前世记忆如洪流涌入。往生剑寸寸断裂,剑刃中飘出半张婚书,永和七年的朱砂印鉴正在渗血。

寅时的更鼓响彻四野,三百里外三座城池同时升起血雾。蓝璎珞的狂笑震碎密室:"时辰到了!这紫薇帝脉,师姐收下了——"

残影泣血惊旧梦,前尘蚀骨乱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