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曹的坚信,在这世道里没有白给药的医生,也没有白打架的黑社会,你闹这一场总得有个目的,他陪着周旋到现在也就是在等那个目的。在他看来,这两人身手敏捷头脑清晰,下手极有分寸;而且一没磕药二没醉药,绝逼不可能是脑子一抽就要杀人全家那种暴徒。可现在这趋势,难道目的就是把自己绑进山里干掉?
可这也不对啊!!
老曹是真的想哭了,他十几岁就在街头混,第一次如此惊恐,就是那种孙猴子逃不出五指山的惊恐。
“就这儿吧。”夏明朗被他哭烦了。
“啊!?”曹管事惨叫。
“行啊!”陆臻当然没什么意见,随手一掌劈在曹管事后颈。两个人解开牙线,收了收东西,一头钻进了林子里。
夏明朗感觉有点腻,好像吃了太多肥肉,顶到嗓子那种不爽快的腻味。
他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只觉得打架之前他有点躁,打完之后,他腻了。而那些所向披靡的拳脚,在外人看来严密的安排与布置,于他而言都不过就是顺带手。他就像一个顶级大厨,偶尔做个家常菜也要在炒青菜里加半勺高汤,没什么刻意的成份,只是顺手,就是个习惯。至于这个习惯会对那些“中下层黑道人士”产生怎样的心理阴影,夏明朗没兴趣关心。
热带的山野植被繁茂,危机四伏,然而这正是夏明朗与陆臻最熟悉的环境。他们用酒水擦干净脸,就着林梢漏下的点点星光行走,夏明朗一直不吭声,陆臻也不想打扰他。
爬到山顶时天色已亮,一轮鲜红的朝阳从对面的岭线上跳出来,万道霞光把天际染得十分明艳。陆臻欣喜了喊了一声,伸手拉住夏明朗:“歇歇吧!”
夏明朗转过头呆看着那轮红日,就地坐下。
“怎么还是不开心?”陆臻把手放在夏明朗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