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露出非常难耐的表情,甚至不自觉地挣扎,眼神闪烁不定,不断地看向陆臻。
陆臻能理解那种感觉,对于一名战士来说,再没有比被人摆布的感觉更糟糕的了,可是……陆臻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夏明朗,方便白水他们收紧系带。
“我他妈应该站着还是坐着还是躺着?”夏明朗试着活动四肢,发现居然纹丝不动,现代医学对人体的了解果然超越监狱。
“坐着吧。”白水掰开拮抗剂的玻璃瓶,把药液吸入针管:“你很快就站不住了。”
“等一下。”夏明朗转头看向陆臻:“你先出去。”
陆臻盯住他的眼睛:“你确定?”
夏明朗重重点了一下头。
陆臻抿起嘴角,再问了一次:“你确定?”
“嗯。”
“好吧。”陆臻无奈地笑了,在经过白水身边时抓住他的肩膀:“靠你了。”
“放心吧。”白水露出职业化的笑容。
陆臻想了想,俯到白水耳边低语:“照顾好我老婆。”
白水一愣,哈哈大笑着说没问题,一切交给我。
大门在身后合拢,陆臻感觉到一种没着没落的焦躁,有些时候你明白前因后果,知道所有的道理,但那并不代表你会没有期待。陆臻靠在门边呆望,眼前是大片的礁石与碧蓝的海,一只羽毛艳丽的热带鸟扑楞着翅膀飞过来,停在走廊的扶栏上,微微歪过脑袋好奇地瞪着陆臻。
四周很安静,只有海浪与风的声音,时间像停滞了一样。天气并不热,但陆臻持续地流着汗,汗水濡湿鬓角滑到颈窝里,痒痒的,陆臻抬起手背擦汗。鸟儿受了惊吓,扑楞着飞起又落下,华丽的毛羽在阳光下折射出金属的光泽。
很美丽,然而醒目,将同时吸引天敌与雌鸟。
有很多东西就像硬币的两面,截然不同却又无可分割,令人左右为难,鸟也如此。
似乎并没有过太久,陆臻听到门后哗啦一串乱响伴随着女护士的尖叫,穿墙而出。
“怎么了?”陆臻大力推开门。
“出去!”
陆臻听到夏明朗在咆哮,他不自觉地退开了一步,发现门内一片狼藉。夏明朗蜷缩在屋子中间的地板上,白水倒在一边,可怜的护士姑娘已经跌到了墙角,花容失色。
“按住他,按住他……”白水连声道。
“出,出什么事儿了?”陆臻小心翼翼地接近。
“他要自残,我们按不住他。”白水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