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为了防空,一车子拉了十八发导弹囤着,塞得跟白菜似的。
这一边是正儿八经的大国军队,一边是勉强为生的地方割据势力,双方的信息严重不对等,思路天差地别,彼此都觉得对方莫名其妙。于是一个直接动身去见了马克思,另一个抓破脑袋都想不通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嘿?有什么好办法?”海默一脚踹上车门。
“我是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办法’的。”陆臻苦笑:“我能有的,也就是一个‘不最坏的办法’。”
陆臻把路线微调了一番,好加强防卫侦察的力度。
“你还真是讲究,比你们队长仔细多了。”海默把脑袋探进车窗里看地图。
“那是你看不懂他有多讲究。”陆臻失笑。
夏明朗办事雷厉风行,看似粗糙莽撞,其实是讲究在刀刃上。那种招招见血,直击要害的战术意识,无法言传,不可身教,凭的是那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验。陆臻哪有这种战场直觉,自然是只能开地图炮轰遍所有漏洞,万事求稳。
车队很快再次开拔,道路被清开,轻重伤员抬上车一并拉走,柳三变另外又留了一批人下来处理尸体。十万火急之际自然来不及好好挖坑,长雷管插下去,连声爆响,大地上炸出一条浅浅的伞兵坑。就这么把人匆匆忙忙地埋了进去,也算是入土为安。
陆臻看着车窗外战友们忙碌的身影渐渐远去,心里一点点沉下去。
生命如此脆弱,轻易地消失,轻易被掩埋,轻易被忘却。
但愿还有来生!陆臻心想,但愿来生……没有战争。
2
陆臻一路提心吊胆,却没再遇上什么妖蛾子,倒是聂卓收到了风声,马上电话追来。陆臻只能把两边情况捡重要的再向领导汇报了一番。聂卓听完“唔”了一声,便沉默下来。
“您觉得?嗯……怎么看?”陆臻心底升出一丝期待,想听听大老板的独到见解。可话音还没有落地他就后悔了,要比实战战术,聂卓估计连他都不如,请他发言表态这根本就是在找死。好在聂卓不是个喜欢不懂装懂的人,想来想去没个头绪,也只是泛泛地叮嘱了一些“注意警戒”、“加快速度”之类的废话。
陆臻心下一松,却又有些失望的,不自觉地幻想起如果夏明朗在……那会是怎样。
虽然夏明朗也不见得万事皆通,可偏偏此刻他就是不在场,这种“不在”为他提供了一切可能,让陆臻坚定不疑地相信夏明朗将无所不能。
“嗯,不过……”陆臻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们队长现在,夏明朗他……?”
“夏明朗。”聂卓仿佛无意识似地把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却又迟疑起来。
陆臻心里沉下去:如果有好消息,聂卓自然不需要犹豫。
果然,聂卓低声说道:“他们找到了夏明朗的编号牌,但没有找到人,所以……”
“一块,夏明朗的编号牌?”陆臻忽然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