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叹息一声,侧脸亲吻陆臻的掌心:“我知道没道理,可我真的控制不了,特别想……我就想抓住你,好像这样,就会觉得……还活着。还活着,特别好,很真实……”
抱住你才像活着。
看着你的眼睛,听到你的声音,抚摸你的皮肤,亲吻你的双唇,握住你骄傲挺立血脉贲张的地方,在你炽热的身体里得到高潮,最原始的欲望,最真切的快感,一切那么好……与你做爱是活着最快乐的事,只有活着才会那么好。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夏明朗覆上陆臻的身体,温柔地抱住他。
“没,没事!”陆臻用力摇头,把脸埋在夏明朗颈窝里。
夏明朗收紧手臂,把陆臻按进怀里,用一种温柔而严酷的力道,温柔是因为怜爱,严酷代表不容挣脱。
“我以前,是不怕死的。”夏明朗低声说,音色发沉,有种恍惚的沙哑。
“我不是说,我特别想去送死,我就是,也不是那么害怕……我觉得也就那样吧。只要死得值,我……老子可以,可以,没问题!现在我怕了,怕留下你一个人,怕死了就没有你。我觉得现在特别好,有你在什么都好,我特别想跟你长命百岁。”
“我知道,知道了。”陆臻喃喃说,他捧住夏明朗的脸,重重吻住他。
我们会长命百岁的,如果不行,我们就一起做两个短命鬼。
夜空无尽,漫天的繁星从远古洪荒而来,向亿万年之后而去。
什么是永恒?这世上当然有永恒的存在,可是那与你我无关。
陆臻抱住夏明朗,感觉心里无比地踏实,人生百年,飘忽一夏。一眨眼,沧海桑田,求什么?尽兴而已!
好像忽然间顿悟,不过是一个闪念之间的一点清明,陆臻觉得自己想通了很多之前想不通看不透,郁结于心的存在,他甚至觉得自己如此轻松畅快,就像在深渊中潜水,危险而自由,非常尽兴!
人生得此相伴,夫复何求?
已经有这个人在身边,那就真的什么都不用多想了。
二十五、
十五、
晨辉初显,夏明朗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陆臻还在熟睡,侧卧着蜷曲了身体,左手抱住自己的肩膀,睡相单纯无辜。昨夜的暴雨将所有激情淫靡的痕迹洗得一干二净,海风带着微凉的湿意,清爽迷人。
有些人得天独厚,气质干净纯粹,即使赤身裸体也不会让人感觉半点猥亵。夏明朗近乎着迷地看着金黄色的阳光一点一点的涂满陆臻裸露的身体,强烈的光影勾勒出更鲜明的轮廓,线条跌宕利落。陆臻的腿形非常漂亮,他的腓骨与胫骨几乎是平行的,与股骨在一条直线上,修长笔直,夏明朗从没在别的任何人身上看到过这样子。记得郑楷说这小子站起来就像一把尺,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得见,夏明朗暗想,那是一般人站不到他那么直。
时光流过,夏明朗仍然记得那个午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空旷深邃的礼堂里暗潮涌动,燎烈的阳光窗外直射进来,在暗色的地板上框出一个个明亮的光斑。
他就那样走进来,像一阵清风,带青葱浓郁的朝气,站到光明与阴暗界线上,眉目疏朗,目光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