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忽然明白过来,其实他没想说什么,只是在叫他而已,他于是低头抱住了夏明朗的脖子,嘴唇严丝合缝的贴上去。
舌尖激烈的翻搅,夏明朗不知饕足的舔舐,探索在陆臻口腔中可能达到的极限,却不漏出一丝声响。他的手粗糙而有力,牢牢的禁锢着陆臻细窄的腰,缓缓收紧,越来越用力的揉捏了起来。极缓的手法,细致得几乎漫长,仿佛是温柔的,可是力道却大得出奇,陆臻完全被固定住,不得逃脱,身体细微的抽搐着,全身的肌肉都绷到了极限,收缩挤压,产生吞咬的力量,呼吸收紧,连空气都一起停滞。
没有任何动作,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几乎是静止的撕扯,结合处绞扭拧压的厮磨,时间凝固了,只剩下快感一格一格的往上积累。
极静,极静。
蓦然的,陆臻感觉到夏明朗的手臂骤然收紧,热辣的洪流带着新鲜的欲望放肆无忌的直闯进他的身体里,陆臻止不住的发抖,肌肉一点一点的放松下来,跌落到夏明朗的胸口。
陆臻全身都出透了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四肢绵软无力,夏明朗细致地舔着他的耳垂低声问道:“没事吧?”
陆臻摇了摇头,合上眼缓慢而深长地呼吸。
夏明朗的父母起床都很早,大清早天还没亮,就听到房外有动静。房间里床上躺着的那两位,脑子里都悬着一根名叫二级战备的弦,一点点风吹草动便惊醒,睁开眼对上近在咫尺的脸,匆匆扫过一眼,不约而同地往床的两边滚。
房外的动静一直很轻,过了一阵,只听到大门一关,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这么早,他们干嘛去啊?”陆臻有点困惑。
“是啊!”夏明朗把手表摸出来看了一下:“才8点多。”
“哦?”陆臻一愣,一时有点无法把8点多与天还早联系到一起去。
“去晨练吧……大概……打拳?”既然确定了屋里没人,夏明朗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天还没亮呢!”陆臻看着窗外,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天空像泼了墨一样的浓黑。“昨天,你妈跟你说什么了吧。”
“是啊,还不就是那点事嘛,你也别幸灾乐祸,再过几年你也一样。”夏明朗老实直说,他当然不会幻想陆臻会醉到人事不省什么都没听见的地步。
“我们,就这么一直瞒下去吗?”
“一年才二十天假,再被严队克扣一下,能在家里呆几天都不一定,一混就过去了,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陆臻也是这么想,可是心底里总有着极深的愧疚:“以后得对他们更好一点,毕竟你爹妈这辈子就没有机会抱孙子了,我爸妈也没机会了。”
这话题有些太沉重了,两个人都沉默了良久,夏明朗伸出手,揉一揉陆臻的头发,黑亮的眼睛里,带着温柔怜惜。
“哦……天要亮了!”陆臻十分惊喜,撑起上半身,从夏明朗身上爬过去,睡到床的另一边,更靠近窗的那边。
清晨时分,天空带着青冥色的灰影,东边最远处靠近地平线的地方,渐渐地泛出一点点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