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嘴角抽动:“队长,你让我想到了一句老话。”
夏明朗俯下身去眨眨眼。
“秀才人情纸半张。”
夏明朗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那我得想法让你多欠我点情才对,你家那朵小花的事,怎么着谢我一次不够吧?”
陆臻心中无言泪双垂。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陆臻敲击键盘的咔咔声,偶尔,会有纸页沙沙翻过。
夏明朗坐在窗边看书,手臂支在膝盖上,一条腿散漫地搁在地上,长裤没有军靴的收束,散开来盖住脚背。他喜欢学习新东西,不喜欢回顾过去。即使那是值得总结并回味的,他也习惯于只用一两句话来告诉自己那意味着什么,而不是长篇大论格式严明地写上好几千字,当然,就更别说那种充满了套话的政治性总结报告。
陆臻在写报告的同时分心往窗边看,窗外是黄昏暗到最后的颜色,暗金色的霞光落到夏明朗赤-裸的肩背上,染出古铜的色泽,明灭勾勒肌肉的纹理,有如雕塑。
烟卷挟在他的指间,他在抽烟,烟雾升腾让他的表情模糊不清。
其实天气真的不热了,虽然地处亚热带,可毕竟已是初冬。但是某人不在乎,想耍个帅,却没想过这帅耍得另一个某人心痒难耐。
陆臻有些出神地停下手,夏明朗转过头看着他笑,问道:“怎么了?”
那眼睛像窗外的星星一样明亮。
陆臻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如此安静而绵长,有如沉醉。
“哦,这个……我在想,你为什么不穿衣服?”陆臻笑眯眯地问道。
“呃……”夏明朗愕然,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有问题?”
“当然,不,只是好奇,天挺凉了。”
夏明朗笑道:“吹着风比较爽,你要是介意我可以去套一件,但其实我建议你也脱掉吹吹风会比较好,打架的时候很有用。”
“啊?”陆臻莫名其妙,可是看着夏明朗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风吹过皮肤的压力,可以锻炼你的灵敏度。”夏队长一本正经。
“真的假的?”陆臻习惯性地怀疑一切。
“要不要试试?”夏明朗忽然来了兴致,站起来舒展筋骨。
“好啊,反正我也僵了。”
夏明朗走到里间里找了一根长布条蒙到自己眼睛上,然后勾勾手指:“来吧。”
“队长,这太瞧不起人了,伤自尊了。”陆臻说得很哀怨,挥舞着拳头凛利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