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啊”字才开了半口,方小候一把捂住他,凶气腾腾地威胁。
死人无奈地闭上嘴。
五人小组潜入中心地带,陈默忽然在耳机里报告,10点、1点、4点钟方向有敌方火力封锁点,他们已经被发现,说话间,陈默手起枪落,已经打红了一个轻机枪手。
交火,战斗一触即发。
夏明朗与方进相视一眼,趁着对方的装甲车还来不及反应,两组人拆开分两翼包抄。陆臻与徐知着则跟着夏明朗,陆臻在中间,夏明朗打尖刀,徐知着断后保护。
陆臻忽然发现那些练了千万遍的战术动作完全是有道理的,那些训练驯服了他的身体,让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跳跃与前进。而夏明朗的存在,则让他惊叹。
陆臻一向知道夏明朗很快很准,可徐知着也很快,陈默更准,但仍然不一样。
他早就见识过夏明朗的枪法,如鬼如神,不过现在是第一次,他与他并肩战斗。那是与在靶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不光光是快和准,而是流畅,如臂引指。枪械在夏明朗的手上没有任何机械感,他们是一体的,他的瞄准没有任何停顿,他的射击没有任何先兆。
陆臻几乎有种错觉,在夏明朗的视线中始终有一条射击的瞄准线,无论他是否有枪械在手,那条线永恒存在,有如实质,测风纠偏仰角,这些东西不需要思考,是他的本能反应。
于是在战场上,他唯一要做的仅仅是,当目标被他的瞄准线贯穿的瞬间,开枪!
他不需要瞄准,因为他时刻都在瞄准。
夏明朗牵制,方进给他的88通用机上了链弹盒强火力压制,黑子在枪火的间隙中强力穿插,不远处淡淡的火光一闪,夏明朗随即送出去一枚烟雾枪榴弹,然后短促地下了命令:撤!
得手了。
演习用的高能炸药当量十分可观,虽然这个油料场地面隐蔽周密,不能利用大口径高爆弹做远距离狙击引爆,但是只要能潜入找到在地下管道的走向,引爆高能炸药,马上就可以毁掉整个油料场。红方军队身上的激光发射器顿时像出了故障一般频频红闪,一团团或红或黄的烟幕四下弥散,硝烟味呛得陆臻几乎想要咳嗽。
红方的指挥官显然也是个玩儿命的,反正阵地已经不在了,索性冲出来刺刀见红,拼着全灭要拿麒麟血祭旗。双拳难敌四手,基地的鬼魂们再厉害,看到96型主战坦克正面冲过来也只能四散逃命。
坦克手知道贪多嚼不烂,他先咬住的是黑子,高能机枪暴风雨似的扫过去,上天无路下地亦无门,黑子被空包弹打得爬都爬不起来,方进暴怒,还没转身就被夏明朗一声断喝给惊住,扭头狂奔。
陆臻本来打算按照守则里写的要求用之字型折回撤退,夏明朗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跑直线,快,迅速脱离。”
声犹在耳,陆臻已经看到夏明朗像箭一样地疾驰而去,他与徐知着略一犹豫,也马上学着夏明朗一样地直线狂奔,往突袭前就看中的隐藏点冲过去。
96的机枪手非常的冷静,而且估计是看准了方进和黑子是下手的人,所以目标明确干掉了黑子就咬着方进去,方进两条腿再快也跑不过履带,机枪子弹呼啸着从他身边擦过,距离越来越近。
可是就在这暴雨似的枪声中,一枪一枪均匀而密集的狙击枪声突兀地响起,一枪换一个地方,第一枪天线,第二枪潜望镜,第三枪油箱,坦克手一时分辨不出狙击手的方向只能马上调转车头,用火力压制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