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沫走后,楼拜月召来一位大夫,将誉抄所得的药方递给他。
那大夫看了许久,冥思苦想,最终苦笑,“殿下,恕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懂这方子,不解其意。”
对于这样的结果,楼拜月并不意外,罢罢手让他退了下去。
楼拜月的心腹上前,“殿下,这王大夫可不可信,要不要属下——”
这王大夫看着实在是过分年轻,实在不像是能治得了殿下之伤的人。这段时间他们也见了很多大夫,刚才那位确实是有些水平的,不然殿下也不会将他留下来。但他却完全看不懂那个王大夫开出的方子,只有两种可能,不是王大夫的医术太高,就是他是完全乱来的。他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另外一个下属忙阻止他,“别节外生枝了,我观那王大夫不像是来消遣人的。”隔行如隔山,对他们来说千难万难的事,或许在人家手里简直不值一提呢。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殿下,对王大夫,在没发现对方对咱们不利之前,咱们还是以礼相待为好。”
“就先这样吧,好生相待,不得无礼。”楼拜月抒了抒眉心,突然想到什么,手一顿,“查一查,近日有没有什么知名人物来到荆州。”
这种敌人在暗他在明的感觉真他妈太糟糕了。他的医术那么好,总不该是籍籍无名的人,而且能将手伸至大周皇宫之内,若说在朝中没有一点势力,他是不信的。
“是。”楼拜月的心腹应下,“只是殿下,荆州毕竟不是楼月国,我们不一定能查得到很核心的消息。”
事事不顺,让楼拜月有些烦躁,“什么事都做不好,简直废物!”
他想到刚才自已无意中拿栾晟来试探她她都不上当的一幕,便知道下属的担心不无道理。
他心烦地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谢如沫不知道楼拜月至今都没有放弃掀她老底的想法,如果知道了,也只会说他太闲了。
从今天他用栾晟来试探这一点看来,谢如沫知道自已先前的担心成真,他已经将她锁定在一定的范围。而自已的让步,反而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已的猜测。但是没办法,当时的情况谢如沫不敢赌。一个没了希望的人,一定会攀扯他人一起陪葬的。
楼拜月有点不自信,总想尽可能多地握着对方的把柄,这样才会感觉到安心。
谢如沫觉得,意识到这一点的他,一定会深挖的。可他没有想过,其实知道了又如何,现在双方互有牵制,本就够了。还有啊,即使真查到了他们的身份又如何,别忘了他体内还有沈东篱放的子盅。
谢家在荆州有一个药材种植基地,一家药行,两家医馆。
谢如沫此次到荆州的行程是保密的,京中的人家,知道谢如沫外出游历的人并不多,当然,有心人除外。加上他们一行人出门时,京城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戒严了,出城门时,谢如沫甚至不用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