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完三杯皇上亲赐的御酒,宇文珩有心结交这些将领,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他父皇指定在等他们回宫,耽搁太久不好,于是说道,“父皇已在宫中设下宴席恭候诸位,请——”
睿王的话如此,在场诸位自然不会反对。
没有长篇大论,没有拖延太久,沈东篱此时方觉得宇文珩顺眼了一些。
不同于出城之时,这会宇文珩跨坐马上,与宇文白及并列在前,后面的将领按官职大小依次往后排,最后由百官收尾,浩浩荡荡地往南城门而去。
谢如沫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才有宫人姗姗来迟通知谢如沫求见结果,不出所料,被拒了。
她当然知道武成帝想要什么,看这阵势,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们也不会得到自已想要的结果。最终,东西是要给的,但什么时候给怎么给,一定要合乎逻辑。谢如沫谨记着一句话,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他们既然一开始就否认了,那么做戏就得做全套。
“谢少主,请离开吧。”执戟郎中林玄提醒她该离开了。
谢如沫苦笑,到了此时,她方知皇权之大,她的这些个身份,在普通人看来荣耀至极,但在皇帝的眼中恐怕什么也不是。
谢如沫默默注视着宫门的通道,久久不动,那神色莫测。
林玄心一紧,他与傅远志有点交情,怕她做傻事,连忙提醒她,“谢少主,请吧,莫要再忤在宫门入口有碍观瞻。”
谢如沫神色淡淡,“我不走,我要求见皇上。”
她的话却让林玄脸色一变,她不会是想闯宫吧?“谢少主,你可知皇上已经拒绝了你的求见,在这个前提下,你再做纠缠,就是强人所难。”并且是强皇帝所难,哪有那么容易的?
“我知道。”
“我看你是执迷不悟,你可知你没有官身,越级面圣,等同闯宫,可是要先受杖刑的?”而且这顿杖刑受了,也不一定能见到皇帝,你要想清楚。
林玄说这话时,两列的侍卫刷一下全部都看了过来,令行禁止,威严得很。
“我想得很清楚。”
谢如沫很清楚,她不是官,所以她要面圣,就必须走这个流程,如果是官员就没有这个问题,可以跪宫门,顶多事后被追究而已。此时的她纵然身怀紫金令牌,那只是个荣耀,只在医道有权利,其余的可没有。谢家同样,再多的恩典,在皇上拒绝见面的时候,也只能望其门而不得入。
说着,谢如沫脱下身上大衣,只余一身单衣。
她这样的动作,别人不甚明了,但宫中的侍卫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迅速地合围集中到了朱雀门的副门,然后分为两列,一字排开。
从谢如沫出现在宫门开始,就吸引了行人的注意,一个两个,渐渐的,等她脱下大衣时,宫门口聚集了无数的老百姓。
“谢少主这是在做什么?”
最早驻足的人解释,“她想面圣,可是无召不得进宫,而且皇上明确回绝了,不想见她。”
“她想闯宫?”
闻者余人皆倒吸一口冷气,“闯宫?那要先受一轮杖责的啊!”
因为闯宫和敲登闻鼓无异,不管有理无理,都要先受一顿打,熬得过才能有被圣听的可能。
围观的人数了数,“侍卫队才十二人,每人一杖,应该不难吧?”
“不难?你以为那些侍卫是吃素的吗?别小瞧了这十二杖,闯宫的板子一直以来都比较严苛。每个侍卫都得使出全力来打,别说谢少主一介女儿身,就是大男人也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