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沫走了进来,并没有惊动人。
这儿科属于哑科,为何说是哑科,因为大夫看病诊断需要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就说问诊,在儿科你很难问出很有用的东西来,因为有时候孩子不理解,或者是有些事压根不记得了。再拿脉诊来说,孩子小,脉络发育不完全,特别像是这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如何能把得了脉?
四诊中,一下子两项没法进行,再高明的大夫,也很难准备辨症,更谈何论治了。
就在谢如沫沉思的时候,在场的医家大夫,白沉香梁道斌等人,都说出大夫们在这事上的难处:
“这孩子看起来就像刚出生没几天,这可怎么治?”古代婴儿的夭折率高,这么小的孩子着了风寒,基本上就是等死的了。
“用汤药?这个女娃连奶都没吃一口,就要喝药汤,可怜,况且新生儿那弱小的肠胃也不能克化汤药啊。”而且是药三分毒,用汤药最后会引起什么后果,不可预测。
“针灸?是可以,但刚才也说了,新生儿的经脉穴道,非常难找,除非是神医才能精准地扎穴吧?”
“对啊,这不是为难人吗?”
所有人都摇头,没有一个大夫有把握能治好她。
“可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病情恶化,然后夭折吧?”
但老百姓听归听,却无法理解,他们只知道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得了风寒,既然送到了青囊医院,青囊医院的大夫就得负责给它治好,否则他们就会感到很失望。
这也是谢如沫走过来关心的原因,这算是青囊医院开张之际,他们遇到的一个有难度的考验。
几乎所有在场的大夫都眉头紧锁,然后他们都一致地看向青囊医馆的资深大夫们,他们觉得这么棘手的病,如果有人能医治,估计就是出自这些资深大夫里了。
而且谢家,不能以常理来推论,他们连没气儿的人都能从阎王爷手中抢救回来,这个小婴儿的风寒,对谢家来说应该不是大问题吧?
“先打开襁褓看一看她是不是拉了。”谢如沫提醒。
医女一打开,发现她拉稀,并且颜色不是健康的黄色。
现在,知道她是寒邪入体了,如何驱除她体内的寒邪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事。问题又回到了之前如何治的问题。
白沉香站出来说道,“这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勉力一试,成与不成全看天意。你们不要为难青囊医院了,即使是我出手,也不一定能将它救回来。”
白檀香真是气死了,他这傻弟弟,帮谢家说话就帮嘛,何必将自已搭进去呢!这很明显是有人送这婴儿来打谢家的脸的。
白檀香想到的可能性谢如沫也想到了,这一出就是别人设计来砸青囊医院场子的。白沉香他真的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他此刻能站出来说这番话,简直是拿自已来给青囊医院的技术做担保了。
谢如沫出声,“先给她洗个澡,我们儿科的开个短会,讨论一下用什么方法给这女婴治病。”是螺子是马是时候拉出来溜溜了,况且,有些信任,他们不能辜负不是吗?
负责看顾这个女婴的两个医女点了点头。
医院的大夫还是少,资深的大夫就只有五六位,青囊医院所开科室就有八个,他们这些资深的大夫一般都比较全能,需要身兼两到三个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