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确实无辜!如果王爷不相信,我避到庄子上去吧,也不让谢如沫帮我瞧病了。”赵娴颇为委屈地提出这么个建议,她也不辩解了,反正说得再多,他也不相信。
宇文珩气笑了,“赵娴啊赵娴,咱们夫妻二人相伴有十载了吧?你对我知之甚深,我对你亦然!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不想死,想用尽一切办法活着,你大可和本王说。犯不着用这等偷偷摸摸的手段!”
废话,能活着谁不想活着呢,赵娴心中暗忖,但她面上却不显心思分毫,她扬起脸,倔强地与宇文珩对视着,“王爷,我骗你做甚!我听我娘说了,昨晚谢如沫说了,我这病难缠得很,她也不一定能治得了,须得回京再看。我之前就得了王爷的承诺,在我去之前会请旨立环儿为世子。而王爷您,又明显得封太子有望。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丈夫为了儿女而活吗?”
“那可不一定,皇后,乃至皇太后的尊荣,难道你不想?”宇文珩俯身在她耳边轻问。
不知是他呼出的气吹到她脖子上还是什么原因,赵娴身体轻打颤,她自已将眼泪逼了出来,“王爷,甚,这诛心之语,臣妾害怕。臣妾担心你啊!而且而且,你这话太伤臣妾了。臣妾的身子臣妾自已知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为了不确定的治愈可能性,臣妾犯得着下那么大的赌注吗?”
赵娴一脸的悲壮哀戚,她这一番话可以称为掏心掏肺之也不为过。
从她说话起,宇文珩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的脸,心中明了她这番话确实是在剖析她心中的想法,他也明了一直以来,赵娴确实是这样想的,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改变才对。那就是他多心了?
宇文珩半信半疑,他方才那番话确实有诈赵娴的成分,但太巧了,赵娴怎么就那么巧地让谢如沫给她看病了呢?并且还是安王妃袁氏让的,将自已摘得一干二净。
不过他也不相信赵娴或者赵家有那么大的能耐,能从中提前得知袁氏的婢女怀了安王的骨肉,连他的人都没反馈回来的消息,赵娴会比他还早知道并完成布局吗?
他不相信,只能将此归结于巧合。宇文珩不知,赵娴以及赵家是没这能耐,但是别人有啊。这消息沈东篱甫一得知便秘密传给了赵娴,她才能布局出这番‘巧合’来。
排除了心中的怀疑,宇文珩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看看,我会说那番话也只是不喜你自作主张,行事将我排除在外。现在发现是我多心了,你呢,用不着这么悲观,现在情况好好着呢,你好好活着,看顾着咱们一双儿女,待我有那么一日,必将领着你走上那女子至尊至贵的宝座。”宇文珩一边温相慰,他还一边给赵娴掖了掖被角。
这变脸的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赵娴顺势破涕为笑,“嗯,咱们夫妻同心,你可不许再怀疑我,不然臣妾可要心痛死了。”
“放心吧。”宇文珩顺势将她拥入怀中。
他内心却是没有丝毫波澜,他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排除了心中的怀疑之后,他也看清了事实。事实就是,他不能弄死发妻,至少短期内不行。既然赵娴注定了还霸占着他发妻的位置他的王妃之位,那他就不能让发妻塞了心。情况发展至此,没按他设想的方向走,固然惋惜,但谢如沫这不是还没到手吗?他现在考虑的是先稳住了自已的发妻,别让后院失火乱了阵脚。再说了,赵娴作为睿王妃,还是很合格很得用的。
至于谢如沫,再徐徐图之吧。
而他怀中的赵娴呢,亦是在心中偷偷松了口气,这一关总算蒙混过去了,接下来,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