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话葛如沫也说过几次,几乎是每见到李东仁一次就说一次,但这孩子犟,她说她的,他做他的,依然还是每天都送柴禾过去。后面她经常让祥贵婶送些杂粮过去,不是不想送米和面,而是送米面太扎眼了,估计这孩子也不敢放开了吃,倒不如送些等值的杂粮,让他能填饱肚子,吃得也更久一点。
这事她是让祥贵婶办的,祥贵婶心软富有同情心。阿南不行,不是说阿南心肠狠,而是他不知道怎么地和李东仁不对付,不叫他也是省得节外生枝。
“不说那个,我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我今天看到你原来的那个二姐家的下人偷偷去找葛无忧了,还递给他一小包东西。”
他是说葛如玺吧,下人,京里来的那帮人的随从?“葛无忧?”
像是知道她不太熟悉村里的人,李东仁补充,“那人就是你四太公的三儿子的大儿子的独子。”父母长辈早逝,没人教他这些人情世故,李东仁是真不懂,不是故意说这么一串来消遣人寻开心的。
那么长的一串身份,理明白了不就是四太公的曾孙吗?原来是那个男孩啊,经常出现在四太公身边端茶倒水扶他走路,挺孝顺的。葛如沫想不明白他怎么和京城那些人牵扯在一块了?
“他和我一样,父母皆亡,不过比我好多了,好歹有个太爷爷养着,还愿意让他上蒙学。”
说这话时,他面上带着一丝丝的伤感,葛如沫正不知道如何安慰,却见他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没事,继续说我今天看到的事。”
“东西是用纸包着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当时葛无忧很紧张,一直追问那个人会不会对他太爷爷的身体有妨碍,那个人回答说不会的只是会让人沉沉地睡一觉而已。还说他太爷爷本来就生病了,多睡一点对他的身体只会有好处,然后让他按照他之前他们约定的时间,到时一起掺到药里给他太爷爷喝了就行了。”
四太公感染了风寒她是知道的,药还是她抓的呢。
“好了,话我说完了,我先走了。”
葛如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等等,你为什么会想到要告诉我这件事?”这孩子怎么知道她和她二姐不睦的?虽然她俩心知肚明双方都不待见对方,却也没闹到明面上过,外人知道的很少。而且很多事情,都是葛如玺在背后唆使着葛七斤夫妇来干,根本没暴露过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