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在队伍最后面的两个麻衣汉子正聊得起劲,听他们说的话,显然两人是认识的。
骤然被打断,两人看了他一眼,其中一人说道,“买藿香正气液呢,要买就排咱后面。”然后就没再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聊开了。
年长的说,“这藿香正气液真是个好药啊。我老姨,你知道不?”
年幼的问,“你是说那位在沈丘县作媒婆的老姨?”
“对,就是她!”见他记得,年长的谈性更浓了,“她老人家是他们县里有名的官媒,经常需要外出,周车劳顿的帮人牵线做媒,偏她又最是坐不得车,一坐马车就晕啊呕啊。这事搞得她每回出门都心有余悸,可又不能不硬着头皮上。前些日子我无意中听说这藿香正气液能治晕车晕船的毛病,就给我老姨托人带人了两瓶过去。前两日她老人家稍口信来了,说这药剂她用着不错,让我再给她多弄点过去呢。这不,我一听今儿有一批藿香正气液新到,就过来了,寻思着再买上一些。却没料到今儿这么多人都是冲着这个来的。”
年幼的点头,“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药好不好,可蒙不了人。这药大家用着好,来买的人自然就多。”
他们前面一位汉子一直在听他们聊天,一时心痒痒,忍不住回头说道,“兄弟,你这还不算什么。我那结拜兄弟,他是个癞痢头,都快四十了,因着这个癞痢头至今讨不上媳妇。”
“怎么着?依你之言,这藿香正气液还能让他讨上媳妇不成?”
“嘿,这你别说,先听我说完。”
“你请说。”
“我上回去他家暂住了两晚,无意中将用剩下的藿香正气液留在了他家中。他前几天带了厚礼来我家,说谢谢我治好了他那癞痢头。这话弄得我一头雾水。后来一问才知道竟是在我离去后的某日,他头痒得受不了的时候,竟忍不住将那藿香正气液往头上涂抹。涂完一次,感觉很舒服,接着他便一日三次的涂那药液,一段时间后,他那癞痢头竟好了大半!”
“好家伙,他现在已经说上一门亲事,已经过了六礼,就等着下月将人迎进门了。前儿来还向我讨药呢,想把那癞痢头的根子给完全治好去。可他用的那半瓶子藿香正气液还是老头我用剩下的,家里也没存货,叫我上哪给他弄药去啊。当时我就亲自来青囊医馆问过了,那藿香正气液已经卖断货了,根本买不到。我那义弟一听,把他给急坏了,幸亏跑堂的告诉我们过三日这藿香正气液就有货了。这不,我那义弟昨晚又来了,早早就催我来医馆等着了,就怕买不到啊。”老汉冲那位年长的汉子嘿嘿直笑,“你说,是不是这藿香正液让他讨上媳妇的?”
年长的也觉得这真是绝了,猛拍大腿,“这位大哥,你还真别说!”
周遭的人听了个目瞪口呆。
“这药真那么管用啊,别是吹牛的吧?”交衽深衣男子半信半疑。
年长的麻衣汉子被人质疑,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谁吹牛啦,你看那么多人排队。就知道这药真是好药啊。再说了,你要是不信,大可以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