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嬷嬷略带感慨地说道,“正是如此,你看京中白家、房家、傅家,只因家中奉着一尊大国手,哪家不是既清且贵?若没有化不开的深仇大恨,没有家族愿意往死里得罪他们。”
卫三想了想,好像真是这样。
叶嬷嬷正了正脸色,“那葛如沫若是正常成长,不出意外,二十年后,大国手中必有其一席。”
叶嬷嬷的断言,让卫三大吃一惊,“嬷嬷,你这话是不是夸张了?葛如沫现在才十来岁吧?十三有没有?二十年后也才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大国手,不敢想。现在存世的大国手无一不是年过五十才得享此誉的,她凭什么呀。还有,别忘了她还是个女的呢。”
“不,不夸张,或许还用不了二十年呢。”说着,她扫了卫三一眼,“不满四十又如何?只要她有医术,即使没那个大国手的称号,一样多的是人排着队等着请她看病。你看白家房家和傅家就知道了,京里有权有势的人不少,大把人上赶着给他们送人情盼结交。反之,人家少我们安宁侯府一家无关痛痒,即使有麻烦,也一样能摆平。”
“而且你只看到她是女的吃亏的一方面,却没反过来看,权贵内宅的妇人可不少,男大夫多有不便之处,这就是女大夫的优势了。”
卫三沉默了。
“所以呀,夫人认葛如沫做干孙女,不是她占便宜了,而是我们得了大好处啦。”
“那现在怎么办?”卫三有些急切地问。
“且走且看吧。”那葛如沫也不是个愣头青,便是没有三小姐横插一脚,夫人的打算也不一定能成。不过局面定然比现在要好。
“以后遇事多思量吧。”临了,叶嬷嬷拍拍她的肩。三小姐被她那娘教得见识短浅,心性也不佳,但至少还能听得进劝,不算无可救药。她最怕的是那种钻进了死胡同,自己还不愿意听人劝走出来的,那种才叫麻烦,就是一个祸害,终有一天会害人害已。
待卫夫人和魏紫的病情稳定后,没人再给葛如沫安排活计。侍从便领着葛如沫来到叶嬷嬷给安排好的厢房。得知洗澡水备好后,葛如沫将侍女打发了,然后独自进了耳房泡澡。
约摸过了两刻钟,她换上叶嬷嬷让备下的绸衫,才整个觉得放松了。
无疑,对于物质她是喜欢享受的,至少在衣食住行方面,若在她经济能力范围内,她从不会亏待自己。
所以叶嬷嬷为她准备的一切,她安然享用,没有拘紧,也没有不适。
大气从容的样子倒叫一旁伺候厢房的丫头高看一眼,伺候得越发周到了。
葛如沫用过膳后,下人送来两本线装书和几捆竹简书,这是梁道斌听闻她想看书后让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