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嫂子,来来,咱们歇一下。”葛如沫招呼她过来,她早在松树下的石头铺上了干草叶,在这歇脚凉快。
葛根媳妇陈氏有些无语,这都歇第四趟了,才一个时辰不到。
葛根可能察觉到一些什么,对他媳妇说了句,“累就去歇会。”
问题是,她不怎么累啊,不过她还是走过去了,歇就歇吧。她有些发愁,这片地以他们仨现在的速度,三天肯定做不完。
葛如沫给她递了水,“根嫂子,妞妞今年四岁了吧?”妞妞是葛根夫妇的独女,她出生后,几年夫妇俩都没有孩子。
“是啊。”
葛如沫细细地瞧了瞧她的脸色,又似不经意地打量了下她的手,轻声问道,“根嫂子,你葵水是不是一向不准,至时量少且伴随腹痛?”
陈氏讶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忽而想到家中公爹现在吃的药还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开的,不由得恍然。
“平时容易头晕眼花,常觉得两目干涩,夜晚常常心悸难眠?”
突然,陈氏反应过来,她先问的是孩子再问自己的身体,难道?想到某种可能,陈氏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对对,小五,你说的都对。你刚才问妞妞,后面又问我的身体,是不是我的身体有什么不妥的才一直没怀上?”
葛如沫顺手给她把了脉,“嗯,根嫂子得的是血虚证,不是什么大病,吃上几副补血的汤药即可。”
男人以肾为先天,女子以肝为先天,以血为本,肝血不足,则见经量少甚至闭经。
血虚常与心、肝两脏的关系最为密切。医书云:心,在体合脉,其华在面;肝,在体合筋,其华在爪。陈氏面色无华,唇甲色淡,恰恰印证了其病乃心血肝血两虚症。
“补血的汤药,是不是很贵?”陈氏又是满怀希望又是担心。本来葛祥贵家也算家境殷实,只是被他的病给拖垮了,在银钱上有些吃紧。
葛如沫沉默,她去了一趟镇上,自然知道药都不便宜。
葛根沉声说道,“小五,你开药方吧。银钱的事我们自然会解决,万没有让大夫帮看了病还要操心银钱的道理。”
她们的话,前面的声音太小没听清,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足够明白怎么回事了。陈氏身体有些毛病,他们都知道,以前家里宽裕的时候也曾请大夫看过,只说产后没调养好,给开了些药,据说是补气血的,吃了是有点用,但这些年还是没怀上。如今有希望能治,如何能因银钱问题而耽搁?
葛如沫笑笑,“葛根哥,药方肯定会开的,只是有些问题还要和根嫂子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