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强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回来，福哥儿眼尖，他一进门便跑过去撒娇让抱。

许强放下东西，将他抱起来转了几个圈，把他逗得嘎嘎直笑。

“爹，来来，陪我和哥哥玩鞭炮嘛——”福哥儿抱着许强大腿仰着小脸央求着。

糯糯声音让人不忍拒绝，许强弯腰捏捏他小脸，“等一会，我把这袋东西送去厨房给你娘再出来陪你玩好不好？”

福哥儿小鸡啄米般点头。

“这是啥？”顾丽娘老远就听到他们爷俩院子里嘻戏声音了，此时见许强提着一大袋东西回来，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啥。

“鸡爪和鸭掌。”

“哪来呀？”顾丽娘掂量了下，怕有十来斤吧？

“刚才回来时候见着徐掌柜，他正赶车回老家，见着我就给我扔了这么一袋子，我推辞。他还说，都是打算拿回去送人，没等我再说什么，就驾着车走了。”许强也是一脸无奈，这鸡爪鸭掌，真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这么多，没发臭吧？”顾丽娘打开袋子慢慢查看。

“听徐掌柜说了，这些鸡爪鸭掌都是这两天，这种天气留个十天八天也不会发臭。”福哥儿外头催了，许强指着这堆道，“这些鸡爪鸭掌你看着办吧，我建议就是留几斤来炖汤，剩下，各家送一点吧？”

“我省得。”看到这些鸡爪鸭掌，顾丽娘心思百转，“对了，这些鸡爪鸭掌贵吗？”

许强不甚意地道，“贵什么呀？听徐掌柜说，这些鸡爪鸭掌等都是扔厨房里头，晚上时候让厨房里人打包带走。其实不止闻香阁，许多酒楼都是这样做呢。”

顾丽娘不解，“他们为什么不拿出去卖呀？不管是生卖，还是做成菜肴来卖，价格可能会贱一点，但终归来说是一门进项。”

“不管生卖还是熟卖，都卖不到好价钱。四五文钱一斤，除了穷苦百姓，没什么人会买了。那些个掌柜都是人精，寻思着这种价钱也卖不了几个钱，还不如留着来做人情呢。”许强解释了一会，外头福哥儿一个劲催了，也不好耽搁，和顾丽娘说了声就出去了。

顾丽娘正沉浸自个儿思绪了，许强走了也浑不意。她想到一个赚钱点子，内心激动得发颤。没错，就是卤鸡爪和卤鸭掌。穿越前，这些东西她可没少做。

以前她就宵夜摊打过工，那个老板卤鸭掌和卤鸭翅做得极好，还有田螺及海鲜粥，是那里招牌。只要老板出摊那晚，其他宵夜摊都是闲得眼眨眨多。为此，老板没少招人恨。可是老板也是个奇人，一年就做三四个月生意，赚够了钱就开始享受生活，摊子也不摆了，直到用完钱了，才又开始工作。

她那打了小半年工，每天晚上跟着出摊帮着收摊，老板是个挺好人，见她本份又肯干，私下教了一些手艺。技多不压身，顾丽娘也是个肯吃苦，当下孜孜不倦地学了起来。

小半年，那老板也赚了十几万，但那份辛苦，没经历过人永远无法理解。早上六七点就得起来去菜市里挑食材，然后回来处理，如何处理也算是秘制一部分，可不能随意请人。因为量大，弄好后就差不多到了下午四五点了，然后可以休息三四个小时，等点就得出摊了，一直忙到零晨三点才能收摊。

做宵夜摊时，那老板常常睡不够，后来有了顾丽娘搭把手，才勉强能多睡一会。其实那老板也有家室了，但家人没一个做得来这活，而且他孩子除了他做饭菜外都不愿意吃。他忙完食材事，还得亲自下厨伺候他老婆儿子。当那老板再次赚够了钱决定休养生息时，顾丽娘已经学会了他七八分本事。

顾丽娘倒想像那老板一样，可惜她一没本钱，二没什么人手。光摊点租赁费就不少，她做不来那么大场子。加上连续熬夜她也吃不消，后来改成白天做了。可惜白天生意毕竟不如夜晚，后来只是小打小闹做了些来维持生计。念了夜大出来后，她就顺利进了一家公司了。摊子自然也不做了，只是偶尔嘴馋时候自己会做一些来慰劳自己。

时间久了，她都忘了自己会这门技术了，要不是这回看到这些鸡爪鸭掌，她还记不起来呢。

现代宵夜摊，这些东西可是好卖级了，嗯，再搭上个鸭脖。绝味鸭脖，生长都市里人都不会陌生。若是成本低廉，那她可以——嘿嘿——

这些东西现代宵夜摊上如此受欢迎，没道理古代会碰壁，不过冷天销量确是比不得热天。她一开始也会先小量地来试探一下市场，看看人们反应再说。

她心里盘算着，这些鸡爪鸭掌什么都不贵，四五文钱就能买到一斤了。凭他们许家与各大酒楼交情，要货怕也不难。一百斤也才四五百文钱，半两银子。但若是她制成卤鸡爪或卤鸭翅，那价钱就得翻几倍了。现代不就是了，一斤卤味比一斤猪肉还贵。不说多，这里赚两三倍利润她还是有信心。

一想到这，顾丽娘干劲十足。她闭眼，细细回想那些卤味做法，确定没有遗漏哪个步骤后，便睁开眼，开始忙碌起来。她决定先做个卤凤爪和无骨鸭掌。

没有生粉，顾丽娘就抓了一把米粉替代，将鸭掌擦至白色，漂净后用水滚至能拆去骨；把许强叫起来帮忙拆骨。

许强也没问，照做了，没一会，一盘拆了骨鸭掌就弄好了。见他事办好了，顾丽娘便将他打发出去陪儿子玩了。许强临出门前，好奇地看了那鸭掌两眼，便耐着性子陪儿子玩去了。

一个时辰后，灶间传来阵阵香味，福哥儿嗅嗅小鼻子，频频往厨房看去，连玩儿也没心思了。当下抛下和他一起堆雪人老爹，屁颠屁颠地跑到厨房，掂着脚，探着身子往灶台看去。

许强摇摇头，从屋里拿出斧头出来劈柴。

“娘，你做什么？好香啊。”近前了，香味浓了，小家伙困难地咽了咽口水。

“呀，香味把小馋猫引来了。”顾丽娘挠挠小家伙下巴，取笑他。

福哥儿转而抱住她大腿，不依地扭动着，大眼可没离开过灶台，“娘，你煮什么嘛？”

“鸡爪和鸭掌，一会娘再炒个青菜和蛋就能吃饭了哦。”考虑到老人牙口不好，顾丽娘不得不再添两个菜。

上桌前，顾丽娘炸了把花生，部分拍碎放了进去装盘，又撒了把葱末，暗自可惜没有香菜家。要不，味道会好一点。

不过管如此，一家子都觉得这鸭掌实乃美味，其实凤爪也不错吃。但因为鸭掌拆了骨，方便一点，也就得他们喜爱罢了。许强是喜得倒了二两酒，慢悠悠地吃起来。

许老爹问，“家里还有多少鸡爪和鸭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