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怕,这几天李婶搬铺盖过来和你一起睡!我倒要看看,哪个魑魅魍魉这般不要脸!”
虽说有了李婶保证,但顾丽娘还是觉得不放心,亲自去铁匠铺打了两个老鼠夹子回来。晚上等李婶来后,她便大门后放一只,房门前又放了一只。虽然不晓得那贼人会不会这般胆大,但防着点总没错。她希望那男能知难而退,不再来此骚扰她了。她此刻真不想生事,只想平平静静地过了几天,然后嫁人。
晚上,三人挤一张大坑上,倒也不挤。因着几日顾丽娘便要出嫁了,而她之前病糊涂了不记事,虽然李婶瞧着也觉得她比以前利索了点,但人伦大事,少不得要她重教导一番。当下李婶便趁着孩子迷瞪眼时候,凑近了脑袋和她窃窃私语。
不过基本都是李婶说,顾丽娘躲不过去时候,才嗯嗯啊啊地应上两句。其实顾丽娘正满头黑线呢,她没料到外表一脸保守老实李婶,深夜说起这个话题时这般开放。其实顾丽娘就是人们常说那种闷骚型,人前人模狗样。管私下什么都做了,但嘴上却不肯漏半句,成日里都是一副一本正经样子。
见顾丽娘这样,李婶摇头,“丽娘啊,你都要成亲了,这个样子要不得哦。我跟你说,男人啊都那样,上了坑,让他吃饱喝足了,就离不得你了。”
顾丽娘苦笑,交过几任男友她,自然知道这个了。
“嗷嗷——痛死我了。”一道陌生男声凄厉地响起。
顾丽娘心一紧,她生怕那歹人会冲进屋里来行凶,刚想掀开被子抄家伙,却被李婶按住,“慢着,丽娘,这事闹大了对你没好处!对了,那人是不是被你老鼠夹给夹到了?”
“估计是。”若不然也不会痛得嗷嗷叫。
李婶到底老而经事,经过初惊怒,现已经冷静下来了,“那咱们先起来守门口,若那人硬闯,那咱们就将他敲晕,若他怕了走了,咱们也不用追。你是寡妇,如今又是待嫁之人,不宜多生是非。好是不和外头那人打照面,且当不知道吧,若咱们这样冲出去嚷嚷开来,仔细被他反咬一口,那你便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听了李婶话,顾丽娘深以为然,两人摸黑拿了放床边洗衣棍,悄悄来到房门两边,竖起耳朵听外面动静。
只隐约听见一个男呻吟着,脚步声一重一轻地渐行渐远,没一会,便听到家里老母鸡不安地咯咯声。顾丽娘估计来人极有可能是翻篱笆进来。过了一会,母鸡不叫了,估摸着那人刚出了他们屋子,顾丽娘思来想去,气不过,打开门冲到鸡舍,踢了鸡笼两脚,母鸡立即配合地大叫起来。
“有贼啊,有贼来偷鸡啦,抓贼啊——”顾丽娘声音安静冬夜里是清晰,李婶家狗立即叫了起来,有几户人家已经亮了灯起来查看家禽。
哼,摔不死你也急死你!顾丽娘此举动本意就想给那歹人一点教训,省得他真以为她顾丽娘是软柿子,时不时地来骚扰一下。她也料定了那人逃了出去后就不敢回头才敢这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