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要是能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好了。
有见到商牧枭吗?
商牧枭?没有啊,我也正奇怪呢,整晚都没见到。杨海阳回头看了眼商芸柔方向,道,我问芸柔,她说不用管。可能那小子自己走了吧。
我松开手,有些怔然。
杨海阳没有立即走开,问道:你问他做什么?有事找他?
我点点头:不是什么大事。
那你学校见到他再找他呗。杨海阳一听不是大事,也不放在心上,牵着杨幼灵走了。
从草坪到停车场,必要经过那栋洋房。
我的腿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到门口就不动了,在原地定了片刻,调转方向往里走去。
外骨骼引导着双腿,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走廊亮着壁灯,所有人都在外头用餐,里面显得格外安静。
握住门把,轻轻推开展览室的门,屋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月光照明。
见商牧枭不在原地,我以为他是走了,刚要松一口气,角落里忽然有什么动了动。
我将门推得更开,好让外面的灯光照进来。
商牧枭抱着膝盖,坐在靠窗的角落,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见是我,眨了眨眼,缓缓绽开一抹笑来。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月光碎在他的眼里,让他的笑都像是带了几分哀伤的颜色。
这些都是你的错觉。你就是对他有太多错觉,才会越陷越深。
你酒醒了吗?我站在门口,并不进去,醒了就起来。
他的笑一点点消散,和我对视片刻,仰起头,后脑抵住墙壁,虚弱道:我难受,站不起来。
这又是他的诡计,别中计了。他总是知道怎样才能让你心软。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但其实只有大概十几秒,我见他不动,缓缓朝他走近。
身后的房门没了支撑,渐渐合上,只留下巴掌大的缝。
地上细窄的光线像是一条由光织就的地毯,将我引向他。
起来。我到他面前,把手伸给他。
他仰头看着我,握住我的手,没有起来,反而将我拉下去。
你看,他就是这样的,他一直都这样。
我身形不稳,踉跄着倒到地上,一翻身,他便压上来,双手撑在我身侧,从一个仰视的姿势,变换成了被我仰视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