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我二十岁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呢。
既然这么有纪念意义,怎么说就给周言毅就给他了?
满打满算,这车才开了一年多。
哦他调整领带的动作一顿,半晌道,反正你也坐不了,他喜欢就卖给他了,我开我姐的悍马也一样。
他看了眼时间,匆匆与我告别。
走了。他擦擦嘴,弯腰亲了亲我面颊,之后转身离去。
商牧枭走后,我用完早餐便去医院做了复健。一上午的功夫,练得筋疲力尽,大冬天的都汗湿重衫。
你的伤都十几年了,复健肯定比较困难。坚持住,时间久了,一定会有回报的。理疗师一边给我加油鼓劲,一边帮我放松手部肌肉。
我知道。曲张着手指,我解下手上被汗水浸透的运动绷带,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在开始几天练得满手水泡后,理疗师便推荐我去买了运动绷带贴在手心上,这东西效果明显,非常好用。
换上自己的衣物,拉开门,我与理疗师道别:那我走了,下次见。
下次见,除夕快乐。
我一怔,这才想起今天已是除夕。
回他一句除夕快乐,离开医院后,我行驶在大街上,发现虽然还不到晚上,但行人和车辆都明显有所减少。
大家都已经回家过年了吧。
除夕佳节,本该阖家团聚,我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从前,孤独是我自己的,我将它视作温驯的宠物,我们相处愉快,和谐共存;现在,孤独是全世界强加于我的,它宛如一只调皮捣蛋的臭鼬,上蹿下跳,让我一刻都不想同它独处。
犹豫着是不是也要找个地方过过节,商牧枭的电话来了,问我晚上有没有空。
有。怎么了?
晚上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五点在楼下等我。
我一听,也没有很意外,只以为他和我一样,是和家人吵架后没有地方过年了。
既然团圆不了,那过我们的两人世界也挺好。
我当即答应下来,只等五点一到,与他共度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