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一眼,跪坐起来,牵过我的手,俯下身,将额头轻轻贴在了我的手背上,像个虔诚的信徒。
今天他穿了身稍显正式的工作装,白衬衫配西裤,外头是件长款的灰毛呢外套。此刻外套已经被丢到一边,领带也松垮地垂在胸前,衬衫衣领扯开最上面的两个扣子,被发蜡固定了一天的头发还凌乱地落下两蔟挡住了眉眼。分明是邋遢的打扮,放他身上硬是邋遢出了几分不羁的味道。
很累。他低低道,我讨厌被拘束,也讨厌我爸。
那不要去了。我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他本还算规整的头发弄得彻底散乱开来。
他静了静,维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也不再说话。
起先我以为他在认真考虑,但过了几秒我突然意识到,我的话可能让他为难了。他讨厌拘束,讨厌商禄不假,但他爱商芸柔,那是他唯一的宝石,他愿意为了她去做任何让自己感到疲累厌倦的事。
活着哪有不累的商牧枭轻叹着,松开我的手,整个趴到了我的腿上。
我摸着他的头发,没来由想起蛋黄,问:你什么时候把蛋黄还给我?
余喜喜前两天搞定了房子,昨天还给我拍了为小狗买的狗窝和狗粮,虽然人家没有催,但一直拖着总归不太好。
等过寒假吧。
它不是已经能跑能跳了吗?为什么要过寒假?
商牧枭沉默以对。
你是不是,不想还?
没有!他想也不想否认,怎么可能。
我捏着他的耳垂,笑道:好吧,那我去和喜喜说一下,寒假后再给她送去。
今年的新年来得格外早,转眼再几天就是除夕了。
城市里没什么过年的气氛,我也没什么过年的仪式感,往年都是和父母还有姑姑他们一家吃顿团圆饭,今年自从上次一顿饭,我和父母还没有联系过,也不知道他们这次要不要我回去过年。
除夕前一天,商牧枭与商禄爆发了一场极大的争执,大到他只能来我这边寻求发泄。
他一进门就将我从轮椅上抱起来,一路到了床上,我还摸不着头脑想起身,他一把按住我,略带粗暴地吻了上来。
身体逐渐火热,可室内的灯光让我无法沉浸其中。感到他在脱我裤子时,我挣扎起来。
他拧着眉直起身,抄了把头发,显得很烦躁:知道了,关灯,关灯总行了吧?随着话音落下,灯也暗了下来。
由于第一次的经历,我有些害怕,所幸商牧枭虽然看着脾气吓人,真到做了却很小心,也没有一次次折腾我。